“婀娜花姿碧叶长,风来难隐谷中香。不因纫取堪为佩,纵使无人亦自芳。”那是一首《咏兰》的诗,出自清代爱新觉罗·玄烨(清圣祖仁皇帝)。早晨朦朦胧胧醒来,脑海里的诗文还在耳边回荡。
早春时节,花事初萌。路过一家花铺,幽香随春风飘来。走到它的面前,那刚柔并济的叶丝,端庄素雅的风韵,小巧纤细的容貌,被人们称为“花中君子”。
在我的博客中,有这样一段文字:“爱着一年四季的兰花,散发着淡雅的芳香。静下心来,读经典文学,写诗文故事。”
相识兰花,不妨与它相伴,栽上几盆兰花,摆放在家中,体现主人清新脱俗的气质。
那年,出差去云南昆明,正赶上昆明世博会,兴致勃勃来到“墨勐兰香”展览厅,千盆兰花绘着龙纹细珠的清代古盆和典雅的兰花,交相辉映。观者如潮,让我的脚步停留在兰展现场,成为花界知心朋友。
同行是云南下关人,家中养了不少兰花,可不成格局。他好像摸透了我的心思,明白我的喜爱。临走的那一天,他从老家的植物园实验基地,给我送来了兰花,并标上名称。回家的路上,艳阳高照,欣喜万分,小心翼翼,顾不上长途颠簸,我把它们带回家中。
兰花貌似庄稼地里的麦苗,犹如菜园里的韭菜,可它的确是幽兰。井市里的人都说,兰花是一种极难盆栽的植物,尤其是江南一带,地理环境,气候条件等因素,不利于开花。
千里迢迢带回的兰花,如同远方的宾客,成了家中的一员。屋里多了一份情怀,安放在客厅的红木花架上。它红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笑容。面对着它,我许下诺言,一定把它当做大户人家的闺秀,侍候它,呵护它。
兰花生长在深山幽谷的裂缝中,经过千年的修炼,卸去人间的伪装,风尘仆仆,一路走来。郁郁葱葱的树林是它遮风挡雨的披衣,肥沃的山土是它生长的基础,一缕阳光是它生命的天堂,点滴雨露是它洗去尘埃的汁液。而如今,江南水乡小桥人家来了一位云南的闺秀。
刹那间,站在它的面前,我变得很恍惚。它张开小嘴,要表白什么?我靠近她,她学着吴语,轻轻地,软绵绵地细说着。
“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种在小园中,希望花开早,一日看三回,看得花时过,兰花却依然,苞也无一个。”这种声音旁人是听不到的,只有与它相知的人或者是守护它的人,方得知心,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忽然间,我明白了。兰花是有声音的,而这种声音与夜的声音不一样,白天太嘈杂,夜就像一个大筛子,把那些嘈杂过滤了留下了纯粹的声音。它的声音很低,说话时羞答答的。
它的声音很低,夏日的阳光太刺眼,直射的阳光令叶子发枯,少了光泽,再次受到伤害。你听到的就是那种纯粹的声音,这种声音平时可能不注意,或者心不在焉,那些声音,就在你的耳边滑走。
江南的秋天总是静静地来,不知不觉,总会下起一场场秋雨,无数秋叶籁籁地落到了地上,红彤彤的叶儿中间仍有一点点发黄发绿。
一场秋雨一场寒,伴随着雷声雨声,它又一次站在我的面前,睁开眼,用亲切的声音:“出门要带雨伞,以防淋湿衣服,得病缠身。”
那是秋风扫落叶的季节,那是秋雨绵绵的时光,那是时光在兰花的目光中悄悄流逝。
“十月江南天气好,可怜冬景似春华,霜轻未杀萋萋草,日暖初干漠漠沙。”兰花沐浴着江南冬天的美景,在兰花园中享受着快乐的时光。它开始冬眠了,沉睡了。而它正在孕育新的生命。这个季节,它最怕潮湿的土壤,观察着它的一举一动,它一头钻进被窝里,睡得很香很甜。
凝神望去,它化作一股花香飘入我的鼻中,轻柔地贴在我的心房,它用夏日的激情把少女的春怀敞开,用秋的思念情思寄托,将冬的梦想寄托在幽韵的花香里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