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孩子的时候,回忆起自己的童年。从前的童年里没有游乐场和动物园,也没有玩具枪、汽车和芭比娃娃,所有的玩具都是自制的,所有的玩耍项目规则都是伙伴们自己制定的。一群孩子东跑西奔、打闹嬉戏的童年也很快乐,可谓是“童年往事可追忆,天真烂漫乐无穷”。
每到春天,当柳树的嫩芽破皮而出,我们会扯下长得最直、最壮的树枝,用手剥开两头的树皮,再使劲拧,抽出中间的硬枝条,制成小树笛,然后鼓足力气吹出“呜呜”的声音,虽不悦耳,却百听不厌。有时,我们也会折下最柔软的枝条编成小圆环,摘下五颜六色的花朵插在圆环上,伙伴们纷纷把花环戴在头上,争着比着谁的杰作更加好看。草地上、田野里、小河边到处都有伙伴们的足迹,到处都留下了欢呼声。
夏天来了,我们从不午休。在母亲的骂声中也不放过玩耍。捉蜻蜓、追蝴蝶、爬树,去河里捉蝌蚪和小鱼。七八米宽的河面,深处可达五六十厘米,清澈见底的河水,浸润在脚底,绵滑而温润,清凉而舒畅。踩在光滑的小石头上,在水中走来走去,极致地享受。洗衣服的石板在河水的冲刷浸泡中格外平整,把衣服放水里漂一下,叠起来用力在石板上搓,泥垢就染脏了一线河水,瞬间漂走。傍晚的时候蚊子太过活跃,最开心的是抱一摞柴火,在院子里“打焰火,熏蚊虫”。那一缕缕蓝色的烟雾,呛人,但我们却很开心。
秋天是农忙的时候,除上学外,随着年龄的增长,需要帮家里做力所能及的活儿。记忆中的秋天是忙碌和辛苦的,但是也不能饱食三餐,只能尝到饥饿的滋味。摘酸枣算是件快乐的事。漫山遍野的酸枣树,翠黄的酸枣叶和金红的酸枣挂了满树,光看那景象就让人流口水。哪棵酸,哪棵甜,哪棵大,大家一清二楚,纷纷摘一个最美的放进嘴里,满足味蕾,酸爽!我们抽空也会在草垛堆里玩捉迷藏。
冬天寒冷,大部分中午还是暖和的。我们自己制作皮筋,旧轮胎的里带,用剪刀剪成条,衔接处用铜丝绑紧,几个孩子在旁边协助,皮筋制好后,就会选用各种玩法,不亦乐乎。踩皮筋、勾皮筋、跳里跳外,从小腿到大举,满满的乐趣。制作鸡毛毽子,两枚铜钱用布块包住缝合,铜钱孔上再缝一寸长的软管,插上漂亮的公鸡毛。那个软管的材料非输液管不可,是异常珍贵的东西,不好弄到手。踢毽子绝对是技术活,上下重量接近才行,无论头重脚轻还是头轻脚重都不成。顶本、左右踢、单回、单外,基本有四种踢法,顶、回、外、跺,伙伴们玩得兴高采烈。另有打纸包、滚铁环、打宝、风车、溜冰、偷电报等游戏活动,也是精彩万分。
乡村里的坡坡梁梁、林间田野、溪流小路到处都留下孩子们玩耍的足迹,到处弥漫着孩子们的欢声笑语。那时的我们多像一群快乐的小鸟,翱翔在属于自己的天空里。一晃时间流过多年,童年的乐趣依然刻在我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