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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版:A07版
发布日期:2025年12月31日
杨争光先生的餐桌
○ 舒敏
  假设你是个音乐爱好者,又恰好热爱着杨争光先生,你若去拜访他,杨争光先生又恰好精神矍铄,相信我,你们一定可以临时组建起一场音乐会。就我所见,什么二胡,还有唢呐,还有钢琴,以及我叫不上名字的乐器,可都在他书房摆着呢。
  假设你爱喝茶,又恰好热爱杨争光先生,你若去拜访他,也不妨顺便谈谈茶,这个茶来自汉中的某位朋友,那道茶来自福建,当然还有配套的各色点心水果,脆生生的苹果,来自回民街的花生,以及特色点心和锅巴,吃着喝着,你们的话题可能就越聊越深入,也许就能听到杨争光先生狠狠地解剖他自己,说他现在“不会写文章”,说他其实是个“陈世美”。
  杨争光先生在黄山的家堪称奢侈,奢侈在到处都充满阳光,奢侈在推开地下室的门,面前就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荷塘,还有满塘的荷;奢侈在站在门前,眼前就有竹有花,我们去时已是冬天,门口有几株花还在怒放,据说是杨争光先生特意浇灌的结果。“杨老师浇花的时候还在说,希望你们来的时候,这花还能开着。”争光先生的助手路尧这样说。我们来了,花果然还开得正热火。
  杨争光先生的屋子共有上下四层,第一层建于地下室,有专门的大门,大门门前,是满池的荷。我们去的时候,就是从这道门进去的。这里是吃饭喝茶的地方,我们在黄山的几天里,几乎天天都要在这里消磨好几个钟头,除过喝茶吃饭,还亲自做饭。周燕芬教授的羊肉面,张小莉大姐的素馅饺,都是经过这里的厨房,欢快着进入我们各自的肠胃的。
  第二层,实际上是地面一层,是杨争光先生的书房,这里是杨争光先生工作的地方,有写毛笔字的大台桌,当然少不了放满书的书架,以及可以用来开音乐会的各色乐器,而且,还有美妙的开放式阳台。
  三层是主人的卧室,四层有专门的洗衣房。
  我们去的那天,杨争光先生新出版的一本名叫《说一不是二》的散文集样书刚好寄到,不用说,我们近水楼台,每人都有了本签名本。在回程高铁上,鸿雁大姐捧起书正准备读,来了个推销护肤品的推销员,鸿雁二话不说,扫码付款,对方见此,心中大悦,赶忙推销起了另一款,鸿雁不悦道:“我要看书,你来推销,我是因为怕你叨扰我读书才买的,你怎么还……”唉,本来人家还以为是自己魅力大呢,这话说的,让人家心里一定拔凉拔凉的。
  2025年12月5日,我和王鸿雁、张艳茜结伴乘飞机去黄山,此行的起因是周燕芬教授要去上海开会,开完会打算去黄山探望杨争光先生。鸿雁大姐知道后,打算找几个朋友一道去探望,并先后联系了张艳茜老师和我,彼时我刚退休,有了支配自己时间的自由,也就满口答应,于是有了此次的结伴而行。
  有件事必须要给大家说明一下,杨争光先生黄山的家一层的客厅里,目前摆放了一张方形实木餐桌,餐桌上有一块米灰色桌布,据主人说,是专门为接待我们几位西安来客而准备的,这也是之所以要将它当作此文标题的原因,毕竟,专门嘛。如果你后面要去黄山拜访杨争光先生,又恰好要使用这张美丽的方桌,那么请记得,一定要感谢前面这几位西安访客。说到性别,她们清一色都是女的,要论性格,身上皆颇有男儿之色,她们是——周燕芬、张艳茜、张小莉、王鸿雁,还有我。当然,此次组团活动之所以如此成功,有几个人不重点表扬还真不行:一是争光先生的助手路尧,接来送去,迎来送往,旅游景点规划,个个都离不开她,如果没有她,我们的黄山之行色彩一定会灰淡许多;二要感谢争光先生家的阿姨,不但给我们做了那么多好吃的,而且爱笑好学,我们去的时候还不知道揪面片是何物,我们走的时候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做面食了;三当然是要感谢此次探望的主角杨争光先生,作为一个“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大老爷”,在他的悉心照顾下,老天爷居然也很配合,明明时令已是冬季,竟也没有急于降温,愣是让我们在冬天的黄山,在杨争光先生的家门口,看到了春天般的五彩缤纷;第四要隆重感谢的,是虎妞、帅帅、团团和妹妹,始终用它们的高颜值和热情好客给我们提供着足够的情绪价值,把我们的黄山之行打造成了一场实实在在的欢乐行。
  在《写作与我》这篇文章中,杨争光先生说他的好多作品都是被朋友们“逼”出来的。黄山行的最后一晚,几个人照例喝茶聊天,我说:“杨老师,写写你家的四只猫吧!”
  “写不了,我现在不会写文章了。”
  “就写写它们……怎么来到你身边的……”不知道这样的对谈,能不能“逼”出争光先生的一篇“猫”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