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被爱着,我希望你要快乐,我希望我的双手可以为你挡着风……”看今年的春晚时,我被这首《是妈妈是女儿》戳中泪点,朴实走心的歌词,让我不禁回忆起许多年前那个温暖的瞬间,回想起和母亲的那些过往。
那年夏天,我和母亲在西安坐公交车,上车前还是晴空万里,谁知行至中途,天色渐渐阴沉下来,瞬间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倾盆大雨从天而降,豆大的雨点肆意地拍打在车窗上,街道上的行人被淋成了落汤鸡,行色匆匆找地方避雨。我们没有带伞,下车后公交站台距离目的地还有好一段路,可是附近也没有躲雨或者卖雨伞的地方,我暗自抱怨糟糕的天气时,母亲已本能地将外套脱下来遮住我的头顶。就这样,我们两个人在雨中走了许久。等到了地方,我只是裤腿有些湿和沾了泥点,抬头望向母亲,发现她全身早已被淋湿了,嗔怪她不应该只顾着给我挡雨,忙劝她换件衣服免得感冒,母亲却笑笑说没事。每每想起风雨中的母亲,都会泪湿眼眶。
家就是那一团炉火,一家人在一起就有说不出的温暖,而母亲便是那温暖中最能治愈人心的力量。其实,小时候我和母亲并不特别亲近,身为教师的母亲在外地任教,只有周末才回家,我大多由爷爷奶奶照顾。年幼的我会抱怨,为什么生病、伤心时母亲通常都不在身边,长大后才知道,为了给我更好的生活,母亲只能如此选择。为人母后,才懂得母亲的无奈和不舍,也渐渐明白,她已经尽其所能陪伴和温暖我的童年。
翻看小时候的照片,母亲都紧紧抱着我,我们笑得很灿烂。那时候家里并不宽裕,但别的小朋友有的我都有,在那个物质相对匮乏的年代,手巧的母亲想尽办法装点我和弟弟的穿着,织了很多很有创意的毛衣、温暖的毛裤、厚实的袜子和围巾等物品,这些针织品成为我向小伙伴炫耀的资本,斑斓了我的童年。因为织了太多东西,母亲现在胳膊常常酸痛,但从未有任何怨言。
中学时期,母亲工作调动,终于能陪伴我左右,却不巧碰上了我的叛逆期。那时候,母亲耳提面命,我却常常左耳进右耳出,或者干脆对着干。母亲做的饭不好吃,饿了就偷买一堆她口中的“垃圾食品”,而且不懂浅尝辄止,最终自食其果吃坏了胃。母亲教英语,对我要求很严,听写单词、背诵课文、做题是家常便饭,同学们对此都很羡慕,可我却身在福中不知福,甚至觉得厌烦,一度还对英语失去了兴趣,她教出很多优秀的学生,唯独青春期的我让慈爱的母亲感到束手无策。
以前总觉得母亲很幸运,和老爸青葱岁月相识、夫妻恩爱,奶奶为母亲操心所有的家常琐事,工作顺心,似乎事事如意。长大后才得知,外公外婆在母亲高考那年双双与世长辞,她饱受求学之路无人资助和寄人篱下生活的种种磨难,却满怀希望,坚强面对生活的考验,用努力和坚持让日子一天天好起来。
冰心曾在《荷叶与红莲》一文中赞颂母亲:“母亲呵!你是荷叶,我是红莲。心中的雨点来了,除了你,谁是我在无遮拦天空下的荫蔽?”我想,亲爱的母亲,将会一如既往地以她的温柔、坚强为我遮风避雨,作为女儿,唯有用余生珍惜这份爱,倘若再经风雨,便让母亲做红莲,我来做她的荷叶,为她遮风挡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