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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22年11月21日
带着《雪庄纪事》还乡
○ 李学辉
  对雪琪来说,作品集《雪庄纪事》的出版,与其说是对他四十余年来痴迷文学的一次创作成果的展示,勿宁说是他感恩家乡的一次精神还乡。
  我知道雪琪亦早。上世纪80年代中期,我还在上初中,雪琪的大名就在小城武威驰响。那是个追逐文学梦想的年代,而非现在淘刷流量的时代。但雪琪圈粉不少,我记得还逃课到雪琪所供职的本土公开发行的文学刊物《红柳》编辑部去拜访过他,可惜未见尊面,倒是因缺课被班主任罚站两小时。那时本土写小说和爱读小说的都追读过他的《苍茫西部》《见过大世界的年轻人》《风吹草儿青青》等中短篇小说,后来雪琪把他归集于《雪庄纪事》。
  他出生的村庄叫蜻蜓村,并非雪庄。蜻蜓村是个很富有诗意和存延历史积淀的村庄,与雪没多大关系。而一年只见冬雪,或很少下雪,让这个北方的小村庄的人们常常会陷入“一冬无雪天藏玉”的热盼。将小说的“栖息地”取名为雪庄,是基于雪琪对一种美好的渴望。而笔名“雪琪”,也喻义雪中的玉,更能彰显他对外部生活的美好向往。
  “走出去”,是雪琪通过小说向外突围的宣言,而让村庄进行精神蜕变从而走向富裕更是他的精神寄托
  “雪”是一种象征,更是一种隐喻。
  一代农村青年,在一个变革的时代,寻找着向上、向美的路径,以蕴藏着巨大追求力的果敢,向命运挑战。而“雪庄”,就是他们精神力量的凝集和出发之地。
  这一时期,雪琪以满腔的热情投入创作,并得到甘肃文学界的广泛认同。
  《风吹草儿青青》获1985年“飞天奖”,《大漠魂》获甘肃省第三届文学奖、首届敦煌青年文学奖。
  上世纪90年代末,已通过写小说完成华丽转身的雪琪在小说创作上逐渐沉寂下来。在生活与文学之间,他不得不做出选择。从凉州,至金昌,再到兰州,编辑、记者、部门领导,身份变了又变,但他对文学的初心一直未变,偶尔见到他的回忆性散文和评论文章,知道他还一直在继续着文学创作,只不过拐了个弯,通过其他体裁,仍和文学捆绑着温暖。
  大约2010年左右吧,雪琪回到老家,有人打电话说雪琪有请一坐,去了,在座的大多都是他同时代的文学创作者。他魁梧、豪爽,与想象中的雪琪大致无二。因晚上要返回兰州,所以下午他匆匆走了,但留下的文学话题,成了一段时间武威文学圈中的谈资。毕竟,时代不同了,对文学意义的诠释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雪琪回归”,成为甘肃文学界的翘盼。他以文学观照过的蜻蜓村已成为“中国首批最美休闲乡村、中国首批百名特色农庄、甘肃省乡村旅游示范村、魅力乡村”,还出了一个“全国人大代表王秀兰”,曾提着蜻蜓村的特产做客央视。对家乡的巨变,雪琪依旧在用心观照,因和他家乡蜻蜓村的党支部书记马元在同一个人大代表组,开会时常常碰到,一见面,便谈蜻蜓村的变化,也谈雪琪。雪琪,虽到了离出生地三百多公里的省城兰州,但他的“雪庄”梦依然在蜻蜓村生根、发芽、开花、结果。“雪庄”里出去的孩子,更能感受到家乡巨变所带来的深刻影响。
  我们清楚,雪琪还会以文学的方式来碑刻蜻蜓村。
  果然,《雪庄纪事》给我们带来了不少的惊喜。《凉州谣》《凉州魂》《凉州梦》映照在荒原和白雪之间,一切均在久盼中开出艳丽的花朵。雪庄中的人们追求的趋向变了,而那种执着,对美好的追求仍在庚续。近40年,蜻蜓村的变迁折射了一个时代的巨变,而雪琪的文学创作,又向更深的思考掘进。
  他以《雪庄纪事》,向家乡致敬。
  每一条通往家乡的路都不是笔直的,有时还会拐弯。雪琪,现任职于兰州的一所高职院校,地位高了,他对家乡的情结和对文学的那种赤诚仍在持续升温。这种升温,他还会以文学的方式来展现。
  《雪庄纪事》,是又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