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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版:A07版
发布日期:2022年09月23日
想起爸妈我泪流满面
○ 杨崎筠
  中秋单位值班,回想起昨天晚上梦见爸妈慈祥的目光温馨的笑容亲切的唠叨声,孤独的我只能提笔疾书,用文字来倾诉哀思,写着写着泪流满面。
  爸妈一生只为了儿女,唯独没有他们自己。可以说儿女就是他们的全部,四个儿女中,在我身上付出最多,他们一辈子超负载操劳都是无怨无悔的。五月十三祖师的庙会,爸爸从不落下一回,不管刮风下雨天晴天阴,都要去二十里外的祥云山给祖师烧香磕头。我很不解爸爸一直坚持的动力,一次爸爸无意中跟别人说起,他这把年龄了,不图什么,只要走得动,就要去烧纸,为儿女祈个平安。我无意中听后,心里很震惊也很愧疚,爸爸的一切都是为了儿女,有时还被儿女们不理解。受到委屈总是一言不发,爸爸的爱是默默的,付出行动的。
  我忘不了天大黑,饭热了又凉了,邻居准备上炕睡觉,地里的爸爸还没有回来,我沿着爸爸干活的路去找,害怕天黑没看清路跌到窟窿里。一声声喊叫在漆黑的山谷中回荡,让黑夜里增加了酸楚的厚度,有时此起彼伏的猫头鹰声,让我越走越害怕越走越紧张,后顶的头发都立起来了,是不是……我不敢多想,只是一声赶一声地喊叫。耳聋的爸爸总是迈着艰难的步履背着一大堆农作物吃力地出现在我面前,此时一肚子的火不知去了哪里,赶紧上去分担爸爸背上的重量,可爸爸不依,照旧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回背。我跟在后面,泪水常常掩住了双眼,苦涩浸入内心产生强烈反应,一次一次激发我要发愤读书走出山沟,让爸妈过上好日子的决心。
  我忘不了体弱的妈妈拉壮奶羊的场景。羊圈在院子内,晚上圈在圈里,白天在院外的空地拴着。每天早上,妈妈拉着拴羊的绳子往外牵,在羊舍里呆了一晚上的奶羊急迫地想冲出去观看外面的世界,闯劲十足,妈妈总是被奶羊拽得东倒西歪踉踉跄跄,我恨不得痛打一顿奶羊,可妈妈总是制止,并不时地给奶羊刷理毛皮上的杂物。人和牲灵一样,要善待不能亏待,这是妈妈常说的。
  我忘不了妈妈登梯子在房棚上晾晒作物。爸爸种的庄稼收割回家,全靠妈妈一手晒晾入仓,有时半夜睡梦中被雷声惊醒,慌忙中的妈妈一骨碌爬起拿着塑料布往外跑,三下五下登上梯子爬上房棚,盖严晒晾的作物。妈妈上梯子因身轻和经常上下,动作轻盈自如。妈妈的手粗糙干裂,在房棚上晒枣时,有时手指浸出血,把红枣染得刺眼,留在石板上的滴滴血点汇集成不规则的图形,成为一个时段我们最心碎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人常说十指连心,但是丝毫不影响妈妈做事,因为妈妈深知,忍一下疼能多干会活,儿女们的衣食就会多一点保障。
  爸妈一手把我们姐弟四人抚养长大,又替三个姐姐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她们的孩子。尽管连续照看的孩子多,但丝毫不影响爸妈对外孙子的疼爱。有一次中午睡觉,我看见一只长腿蚊子落在爸爸的胳膊上,正准备去打,被妈妈轻轻地拉住,等长腿蚊子吸饱血后,妈妈才一巴掌上去打死它,此时妈妈手上沾着蚊子吸了爸爸的血。随后爸爸才说,等蚊子吃饱后好打,打死就不会咬睡着的外孙了,说着说着,跟妈妈对视了一下,爸妈都知足地笑了。爸妈的一辈子太苦,为了养活我们姐弟四人,总是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把最好的留给子女,还尽自己所能,让孙子辈们不受苦受累。
  爸妈善良勤劳的场景很多很多,晚上睡在床上,像放电影似的会清晰呈现出来。爸妈是我的天是我心中的太阳,我一刻也忘不了给予我生命并赋予我精神内涵的爸妈。爸妈虽然不在了,但是在我的心中永远是鲜活的温暖的高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