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来自树枝间,来自寒意未消的大地,冰晶化为雨滴,这一场冰凌雨滋润万物,这就是人们说的冻花眠,一冻万物苏醒,二冻桃李花开,三冻桐花满树。
“滴答滴答……”这声音落在脚下的枯叶上,落在身后的草丛里,落在路旁的石板上。节奏错落有致,这天籁般的音韵回响在山间。抬头看天,没有一颗雨滴;低头看路,没有雨的踪迹。循声找寻,在路旁的树枝上瞧见了——一颗颗洁白晶莹的冰晶。这些小精灵或隐藏在斑斓的叶片上,或高高地挂在光秃秃的枝头,或包裹着枝丫,等着天气微暖,化冰成雨,我想,把它叫做冰凌雨。
这道不清的雨滴,带来连续几日的寒冷,让人感觉走不出已去的冬天,在人们享受微暖的春意时,来一场出其不意的寒冷。雨滴来自树枝间,来自寒意未消的大地,冰晶化为雨滴,这一场冰凌雨滋润万物,这就是人们说的冻花眠,一冻万物苏醒,二冻桃李花开,三冻桐花满树。熬过这冰冻的日子,将迎来满地的桃红柳绿。
抬头望四周,山峦被一层薄薄的冰霜紧裹,这山就像一张冷峻的脸,仰望着苍穹,不屑脚下的一草一木。山前是日日相待的草木,山后是广袤的天地。每一颗岩石都在守望着四季的风雨,让每一场风雨退去沉积的浅薄和痴狂,把每一次冰冻当做深彻的洗礼。
这初春的寒意,将整个冬天的余音洒向山头,将夏天滴落的雨珠洒向田间地头,将秋日里绸缪的韵脚缠绵在湖水里。
停下脚步凝望山脚清浅的一潭湖水,水中没有游鱼,它静静地,把四周的静谧轻轻地攥在湖底,深怕有一点儿声响打破一击即碎的景致。这高处的不胜寒和低处的深山水同在一条山脉里衍生,湖水默默地蓄下四季更迭留下的生命足迹,不曾厌倦,也不觉孤寂。它容忍肆虐山间的狂风,习惯了震天动地的雷动,也藏匿着风霜雨雪的骄横,这一席之地的变迁,这一潭绿水记得清。在这个草木山水和谐运转的一席之地,山和水休戚与共,山水以一种简简单单的方式存在,草木以一种平平淡淡的意境相互依存。唯有简单才碰撞出真切,唯有平淡才依存得久远。
世间何止这一草一木的依存?何止这一山一水的照应?何止这一处四季更迭下扑朔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