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萍,警花中的画家,画家中的警花。初识她时,她没穿警服,只觉她容颜如花,似笑非笑时也是一脸如莲的喜悦。
一次吃饭,书法家高亮展开一幅字,小楷清秀而规范。我问:“谁的?”身后站着吴萍。高亮说:“你猜!”我脱口而出:“一定是吴萍的!”心里肃然起敬了。我是俗人,自然有俗人的逻辑。仔细地看字,字像她人一样端庄。字如人,人如字。对吴萍来说,这话太恰如其分了。
一日上网,一组扇画花鸟吸引了我,一看署名,我第二次惊讶了。立即给吴萍去电话:“你还画画?”得到肯定的回答,我的眼睛就对着那画,目不转睛了。她的画一如她的脸,美,天然去雕饰。乍看以为是绣,但比绣多了色彩的细腻、柔媚与线条的婉约、流畅,工笔的底子,写意的笔墨,灵慧而巧的构思,花活而鸟机灵,画面别是一种生动,动感中有美感,美感中有美意,美意中又有禅意呀!她的画以扇形居多,小巧玲珑,却聚集大气,花鸟似乎都有魂魄依附,似乎闻得见花香郁郁而醉,听得见鸟语啾啾而欢。
每次端详吴萍的画,都有一种奇妙却不可名状的神情恍惚。扪心自问,当然是我问我:这是画吗?这花、这鸟似乎不是在纸上,而是在大自然的怀抱里,只不过被神来之笔还原为“惊鸿一瞥”罢了。然而,这不是画吗?这花、这鸟似曾相识,虽然脱俗得似乎人间不曾拥有。如此说来,这只能是吴萍心里的花鸟了。胸有成竹,呼之欲出。吴萍是把花鸟先养在了心中,所以笔走纸上,花鸟如魂附体,构图是天赋灵感,造型所以逼近天然姿态,色彩笔意既见得率性天真,又不摆脱规矩、法度,看似刻意就范,实则匠心在细微处若隐若现。有所思,在花鸟,吴萍的画怪不得花鸟欲语、动静入禅了。
画见真性情。我没见过吴萍画画,却能想象她纸上轻描时那种从容、淡定与优雅。她的美好一如她的容颜,她的容颜一如她的花鸟,她的花鸟一如她的神态自若,一以贯之,一脉相承,通灵而浑然一体,此非自然天成乎?吴萍如月,白云掩映处,才是她的亮丽所在;月光皎洁,仰望中别是一种高标。吴萍如花,天生丽质是她的本色,朴实无华又是她的美德延伸。她使我相信,人美而善是与生俱来,不能做作的。吴萍如画,有她的画为证,看画就能看出她的人生态度与处世哲学。就是个爱美,纯粹复纯粹,俱发乎本心,应无所住,所以与画亲近而画心一如。吴萍如禅,画心笃定,艺术的法门便欣然皈依,自信在身体力行中自然获得,前行姿态是如此这般优美!她就是画,画就是她,画已成她的宿命了,虽然她的职业可能到退休都是警察!
我替吴萍庆幸:幸而是警察,她的人生不必像浮萍那么飘荡,她的志向也不必像芦苇那样摇摆。我就是我,我爱故我画。自然、坦然,怡然自得;优哉游哉,乐在其中;系心一处,书画如话。如此无须修炼,境界已然云上,抱负可期也!
最近又在微信朋友圈里看见吴萍的画,即留言:“吴萍,且恕吾评:画之道,君得之矣!万物花草,俱有道焉。君画纸上,道便在纸上了。知心者知焉,故谓同道。即如君之莲月写生,写之时,道之随。莲花纸上生,莲心便如来!莲,怜也。莲心即菩提,跃然纸上者,画也,莲也,禅也,吴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