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灯先睡下了只剩窗外月亮在剥自己的壳——一粒一粒漏出光的稗谷我数着这些银两像父亲当年在晒场清点秋收小心地拨弄怕惊醒秤杆上打盹的星星而风突然翻过围墙把满地碎瓷般的亮扫进虫声四起的沟渠……现在连月亮也侧过身去在田垄的阴影里继续磨它钝了的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