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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25年01月11日
一场千年中国社会大变革 一代陕北知识分子大觉醒
长篇小说《大陕北》(连载229)
○ 姬晓东
  左协中和副师长假戏真做,以练兵为借口,借机逃跑的举动说明,他们还是心存幻想的,中共西北局和西北军区首长决定,在榆林和平谈判的同时,必须给左协中施压,让其彻底断了其他念想。于是,西北军区命令警备第二旅张达志旅长,西渡黄河赴榆林参战。
  被任命为西北军区全权代表兼榆林前线临时工委书记的曹力如,在镇川召开师、团长会议,说:“各作战部队,要在榆林城外紧紧包围住,逐步向城墙周边靠拢,痛击所有的逃窜者。这样就能为我们的谈判,增添力量。”
  榆林军分区司令员吴岱峰,指着作战地图,对兵力进行了重新部署,“部队部署完毕后,我们的兵力基本推到城墙根下,二十二军就是想要逃窜,也插翅难飞。”当曹力如书记带着谈判成员走进二十二军军部会议室,却不见对方的任何代表入场。联络员说,张之因正与左协中激烈地争论着。“军长,他们已经到了。你再不去,就失了大礼。”张之因催促说。“既然到了,那你快去谈判,我呢,留在这里听消息。”左协中不停地踱步,说。“我们不是说好,谈判你要参加吗?咋又变卦了?”“他们一进榆林城,我不是第一时间宴请过了,还陪着到中山堂里听了几场秦腔。已尽了地主之谊。”
  “你以为人家是来吃喝玩乐的。我的军长,他们迟迟不开谈判,是这几天在调兵遣将,驻山西的警备二旅和内蒙古的伊盟骑兵团,和榆林军分区大会师了。现在,人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这个我知道。但你是谈判团长,你去就行。”“不行。我们在延安谈判开始时,曹力如仅是谈判代表,最近突然被任命为榆林前线书记。你老是强调对等,这下,我与人家不对等了。”“这——我不出现在谈判桌上,还不是为了我们主动,逼在跟前表了态,我们就彻底没了退路。”“好我的左军长,你到现在还有这样的想法?好,如果你不去,我也不谈了。”张之因赌气地说。“你——好吧。”左协中终于答应了。他们走进会议室,开始了正式谈判。1949年5月29日,在求大同存小异的前提下,曹力如和左协中顺利签订了《榆林局部和谈协议》。根据协议,人民解放军将在6月1日入城,正式全面接管古城榆林。榆林机场,集结起来的解放军列队忙着训练,他们步伐整齐,斗志昂扬。机场的小树林里,万星明召集干部开会。“同志们,我刚刚参加完军分区的会议,要求我们在进城前,在坚决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前提下,还要执行两条铁的纪律:第一,进城后不喝群众的水,不吃群众的饭,不住群众的房子,不打扰群众的生活;第二,进城后不准上大街游串,有事上街经批准后,须两人以上相随,上街时衣帽整齐,风纪严谨,任何人不能违规。大家能做到吗?”
  “保证做到。”众军官异口同声保证道。
  “那就回去好好准备。记住,抓紧时间进行演练,进城时一定要拿出我人民解放军的精气神。”
  “一二三四!”阵阵口令在机场上空回荡着,万星明望着榆林城,心潮澎湃,虽说自己出身于商人之家,但从没有过今天这样的感受,是即将成为这座城市真正主人的感受。
  “爸爸,爸爸!”一个胖娃娃喊着,跌跌撞撞跑过来。娃娃的后面,走着萨仁花和赶着马车的李四、怀抱一个小女孩的马苗。
  “李四,你咋把他们都送来了?这不是添乱。”万星明问着,还是高兴地抱起儿子,用胡子扎儿子细嫩的脸。沙家店战役后,部队一直在榆林以南活动,再没回到三边,萨仁花和儿子感到孤单,收拾了行李,独自回了米脂,又忙碌在万合纺织厂里。
  “万旅长,可不能怨我,是你家萨仁花非要我送她来的。”李四有些委屈地说。
  “是我的主意。我萨仁花作为榆林的婆姨,还没进过榆林城。这次,说啥也要在这个时候,跟在你们后面进城,给娃娃的爷爷上个坟。再然后,我要回包头一趟,让儿子看看他妈妈的家乡,美丽的希拉穆仁大草原。”萨仁花打机关枪一样,一口气说完了想法。
  提及上坟,万星明的心紧缩了。得知父亲的噩耗,他就想着只要进入榆林,一定让胡管家带着给父亲上坟。萨仁花也想到了,他投过感激的目光,爱怜地说萨仁花,真是拿你没办法。
  “万旅长,马公子有消息了吗?”李四小心翼翼地问。
  万星明摇摇头,说:“等后天进了城,兴许就有消息。”前几天,在分区会议上,司令员和政委都提到马伯雄和金秀的事,说他们是榆林和平解放的先行者,要求各作战单位一定要注意找寻。
  “马伯雄,你们到底在哪儿?”大家望着远处高大、厚重的城墙和灰蒙蒙神秘的榆林城池,心里暗自发问。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