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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版:A08版
发布日期:2023年09月01日
水磨坊的故事
○ 田万里
  从水磨坊吱吱呀呀的喘气声中,我已经听了出来,它的年龄确实很大很大了。但它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疲倦,日夜不停,似乎只有在工作状态下,它才能看到自己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为什么从来就不休息呢?塔里木河的水流冲击着它的睡眠,让它一刻不停地转动着,转动着……好像它只有在转动的时候,睡眠才会得到淋漓尽致的体现。这样的工作状态,就像家常便饭一样,已经让它习以为常了。
  水流的每一次冲击,都会在它的记忆里留下许多。仿佛只要还有一口气,它都会这样不停地转动,转动……细细的面粉,已经快要把它的生命掏空了。就像它每一天的劳累状态,仿佛就像愉快的睡眠一样。可它不知道,过于勤劳的生命,已经加快了它的幸福死亡。
  当它想到自己一生下来的时候,就学会了这样的生活。半个世纪过去,从小学会的这些本事,已经加快了它的死亡脚步。
  往事不堪回首,岁月的血液,在它的生命里,已经快要枯竭了。换一个角度而言,也就是说它的生命,已经触摸到死亡状态了。而且,它的感觉非常深刻,入木七分,深入肌理。似乎美好的时光,只有在这样的状态下,才会留在细细的面粉里。饮食它的人,也许会感到,这是在畅饮一种付出,一种收获,一种荣誉。
  粗粗的粮食,时刻都忘不了它的勤奋和汗水。勤奋就是不停地转动,汗水就是细细的面粉。时而是白色的,时而是黑色的;时而是黄色的,时而是绿色的;时而是酱色的,时而是无色的……经过它的碾轧、碾磨之后,一旦奔腾而出,空气就会变得那么香甜。仿佛幸福的到来,弥漫在水流和笑声之中;仿佛水磨坊的活力,来自于拜城米吉克乡维吾尔族一位老党员的誓言。
  入党时的誓言,时时闪现在他的脑海里。况且,这位老党员的誓言是有生命力的,是勤劳的,是长久的。
  塔里木河的水流,推动着古老的水磨坊,仿佛乡下的生活又抽出了新芽,又添了新枝。誓言的后浪,推动着前浪,塔里木河沿岸的村庄,仿佛清澈的手臂,已经触摸到了崭新的好时光。
  回忆是痛苦的,浸透在回忆里的脚步是走不出泥沼的。时间的水流,推动着古老的水磨坊,已经奔向幸福的金光大道了。看到这一天天的飞速变化,库木墩村父老乡亲们的脸颊上,已经规划出了明年的好前景。他们说:“这是党赋予给我们的好生活!”
  父老乡亲的话里,透着自然,透着朴素,洋溢着新生事物的美好未来,仿佛就在眼前。他们说:“今天的库木墩村是幸福的,是快乐的!”
  塔里木河的水流,已经将乡亲们的话语,转化成了动力,不停地奔腾,不断地扩散……古老的水磨坊,不想再沉浸在过去的记忆里了,似乎它已经有了新的打算。它推动着水磨坊转动着、转动着……新时期、新形势下的所有举措,似乎一一都体现在它的身上,发生在水磨坊里。
  许多许多年以前的事情,都在塔里木河的清澈之中,渐渐消失。许多许多年以后的光明未来,与乡亲们紧密相连。其实,这样的关系就是鱼水关系,年轻人在看到这些变化时,遥远年代的一些事情,就像陈年往事,就是过去式,他们一挥手,已将这些彻底摒弃。
  对于水磨坊来说,亦是如此。塔里木河的水流,在阳光的照射下,始终推动着它,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疲倦。仿佛水磨坊的今天,古老的,已经远去;近在眼前的清澈之水,并未断流,并不遥远。它说:“这才是我生命之源的真正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