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年俗的“破五”。
六点多起来开始忙活。和面、拌馅,包饺子。这么早,是因为要迎财神。财神爷生日,得赶早。早做饭,早开门,早迎财神爷进家门。今天过了,“年”跟着就结束了。因此“破五”饺子是必须要吃的,吃罢饺子,该忙啥就忙去了。一早,楼下鞭炮响个不停。晚饭时,又响个不停。此起彼伏,接二连三。年过完了,想想,年里这几天还有一些可讲的故事。
购 书
年里去了两回书店。
一回是腊月三十。祭扫完后往回返时,顺路去了市里某家知名书店。时至中午,街道冷清,书店亦冷清。店里见不到几个顾客。由一层史哲类,转到三层文学类。挑选了七本书,接着又由三层抱到了一层,去结账。
“过年了,会有折扣吗?”问收银员。
“买二百,减五十。”
扫完码付款,发现优惠了一百元。心里挺高兴的。
再一回去书店是年初三下午。烙饼卷鸡蛋吃多了,顶得慌,外出消食,也是年里头一次出门。去哪儿呢,想到了高新的“鸟屋书店”。之前去过,感觉挺好。
在“鸟屋”,同样是询问某一本书,店员耐心地帮我查询。在前面说的那家书店,工作人员会让我自己去查。我已经选了几本书,拿在手里。店员见状,忙递过来一个别致的小篮筐,并推过来一辆小车。她告诉我,可以把书放进去,推着车慢慢选,别累着。推车结账时,我问收银员:会有折扣吗?收银员温和地回答:实在抱歉,没有折扣。当我又提出是否可以帮着捆扎一下时,收银员歉意地说,他们不提供这项服务,可以提供手提纸袋,但要收一点费用。结完账,店员把我送到了直梯口。纸袋色泽淡雅,很有设计感。
从“鸟屋”出来,多了几分感慨。一是书籍是有尊严的。书籍的尊严体现在店员对书籍的敬重上。“鸟屋”的店员会时不时把书架整理一下,顺便抹抹灰,使书籍处于一种洁净的状态。再就是会耐心认真回答顾客提出的问题,不会一问三不知的,或者找个理由推脱掉。二是读者是有尊严的。读者花钱买书,除了书籍本身的价值外,还有就是应当享受的服务。要让读者产生购买欲,不全是折扣问题,关键在于是否温馨、暖心,是否给读者应有的尊严。比如,上班时段不看手机就是对读者基本的尊重,在“鸟屋”看不到这个现象,他们在忙,目光总在顾客身上。
外 出
年初四,仨人谁都不想做饭。做烦了,也吃腻了。按河北人的说法,初一饺子,初二面,初三烙饼摊鸡蛋,初四吃的是折箩。折箩的意思是,把前两天吃剩下的没舍得扔的菜,折在一起做烩菜,主要是说别浪费。看看冰箱,家里没有剩菜,但又不愿做新的,于是商量着下馆子,外出打牙祭。
网上说,这个春节,一半游客去了三亚,另一半来了西安。话虽然有些夸张,但从各种媒体上看,西安周边,尤其几个网红地,但凡是个景点都是人潮涌动。估计全国许多地方也差不多。在我眼里,这是三年非正常生活导致的短期现象,一旦开放得再大些,比如国际旅游,游客自然会有所回落。看着这种热闹的场景,心里反而有种不安。今年是“非典”爆发二十一周年,人们似乎忘记了这件事儿。无人提及,也没有反思,更谈不上学术讨论等纪念性活动。记不住苦难,却记得住仇恨,永远会忘却不该忘却的。这或许是人类的悲哀吧。
外出下馆子,我有一种观点,除非是为了饱腹,否则一定要找那种家里做不了的菜品去吃,或者是自己根本做不出原料应有的味道的那种馆子去品尝。于北方人而言,南方菜,尤其是闽南、苏浙和潮粤一带的菜自是首选。听人说,高新有家广州餐馆菜做得不错,那就它吧。
老 了
看到个段子。有点忍俊不禁,又有点沉重不已。是这样的:
一天,会议结束后,我快步走向停车场,急切地在口袋里摸索汽车钥匙,钥匙不在口袋里,也不在公文包里。快!我赶紧返回会议室寻找,愣是找不着。突然间,我想起一定是把钥匙留在车里了,车没锁。我先生曾多次嘱咐我,要我当心别把钥匙留车里了。我立即又赶到停车场,但可怕的事还是发生了:汽车居然不见了!我立刻打电话报警,告诉他们我现在的位置和汽车的颜色、车牌号,以及我停放汽车的地方等等。最后我承认我马虎了,把钥匙留在车上了……
然后,我无奈地打电话给先生,告诉他我确实又把钥匙留在车里了,而且车已经被偷了。先生沉默了好一阵子,我以为电话已经挂断了,随后听到了他愤怒的声音:“白痴!”他喊道,“是我开车送你去的!”现在轮到我沉默了……我很尴尬,但因为车居然没丢,也好开心。我说:“好吧,那你来接我吧!”他再次大声喊道:“我会的!但要等你说服警察,让他们相信我不是盗贼,没有偷你的车,要不我一出门就可能被抓了,怎么接你啊?”
段子里的“我”不是我。下面这个故事讲的才是我。是这样的:
除夕夜,陪着员工吃罢年夜饭后就在老屋休息了。第二天醒来,收拾完毕后准备回家。看见桌上放的春联,就想离开时贴好了再走。我把春联展开铺好。想起媳妇交代的要用她买的无痕塑料胶片粘,说比透明胶带美观。我拉开抽屉找出了塑料胶片,拿在手里,接着把梯子搬到门外,踩着梯子去撕原有的对联。撕完后,把废纸顺手扔进了纸篓。做完这一切,我走到春联前准备动手粘塑料胶片。然而,此时却找不见塑料胶片了,不翼而飞啦。
我开始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找。一无所获。我回忆了所有的细节,似乎觉得装在裤子口袋里了,摸了几遍,没有。似乎觉得放洗手间了,因为搬梯子之前去过。也没有。脑子里出现了假想的多种可能,恍恍惚惚像是,又一一验证不是。就这样,忙活了近半个小时。没办法,改用胶带纸。先把横批粘上去了。但转而又一想,今儿塑料胶片要是找不见,估计这年是过不好的。于是。又停下来继续找。这次,实行地毯式寻找,最后它们居然在门外的地垫上散落着。事后回想,应该是手里握着塑料胶片去撕对联时从手中滑落了,自己并没有觉察到。但是,寻找过程中,脑子里出现的那些个臆想却严重干扰了判断。
这是心理问题,还是老了?家人问我为啥回来晚了,我没好意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