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时光,五角枫的叶子在阳光和微风中贴着卧室的玻璃窗轻轻摇荡,黄绿相间的枫树叶,枝头三五片略红,合起来格外迷人。小区有二十多栋楼,占地面积很大,最熟悉的便是客厅窗外的风景、对面楼和一块小型的篮球场地,还有地面上的植物。
太阳明亮但不灼热,秋风中透着一丝丝凉意,天空晶蓝晶蓝的,空气格外清新。沿着楼间的空地缓缓游走,三五成群的孩子骑着他们的小自行车一呼而过,童声总是单纯而美妙,聊着他们之间的趣事;老太太在运动场的栏杆上晾晒床单,她看起来腿有些疼,不能正常站立,仍在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老爷爷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着。院子里的人不多,稀疏有序、温馨恬静。
小区的许多树木不怎么修剪,长势自然,树下的许多植被是野生的,狗尾草、狼尾草、沙蓬、黄蒿、灰灰菜不计其数,比起人工种植和精心修剪的植物,多了那么一份天然随性的自在。脚下踩着飘落的树叶,走进草丛,竟能找到一小片土地,松软绵滑,嗅到田野的味道,竟不曾这样用心在小区里看风景。
路过幼儿园的操场,数着台阶上上下下,看着孩童们嬉戏,阳光映射下弥漫着幸福。印象中别墅区总是富人聚集的地方,总不过三层高,背台的围栏,楼顶的小阁楼,欧式造型的门庭,大部分别墅的小院落竟然种植了瓜果和蔬菜。看到了枣树、葡萄、小白菜、青椒、西红柿、豆角、南瓜、油葵、白萝卜、香菜,想象别墅里的女人们从前大概都是在农村生活的,她们对种菜有着特殊的情怀,不浪费属于自己的空闲土地,体验种植乐趣,增添人间烟火气。
伸手掐一粒水滴状绿角,从没见过的植物,不知是花草还是蔬菜,两指轻捏,瞬间裂开来,小小惊吓一次,不以为然,于是再掐一粒,再裂,细看里面掉出来的颗粒,大约是籽吧,咖啡色,近闻,不知味,也不知名。再看周围,竟全是稀奇的植物,大小、叶片形状,浑然不知。归及学生时代,能认识旱生、陆生、水生的很多植物,标本考试满分呢。而今,已然没有年少时的好奇与努力,满院太多的植物,欣赏就好,大可不必一一去考其名知其姓了。
走到靠南门的别墅区,平时进进出出,距离不过百米,竟从未踏足,穿过去,一位老奶奶头裹白毛巾,打扫庭院。栅栏外,马路边的树木全是清新的黄绿红色,很是养眼润心,色彩斑斓中夹带着丰收的喜悦,如此甚好。
信步返回,乒乓球声声作响,运动场的下面原是修建的自行车棚,现代生活模式,自行车数量并不多,于是小区的乒乓球爱好者集资改造了一间俱乐部,四台球案,东墙边安置了储物柜,南墙下放置了沙发、茶几,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茶水杯,大家轮流休息。铺上地胶,很洋气的俱乐部,打球氛围浓厚,一种很健康的生活模式和状态。
王阳明留下一句话:“身之主宰便是心,心之所发便是意。”这一季清秋,不喜不悲、不骄不躁,不问天意、不猜人心,守住平淡,把自己的事情做好。秋风一天凉过一天,树叶会越落越少,待春暖花开时,又会夏绿秋黄,共度日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