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中月 原名张娟,生于陕西宝鸡。 2008年本科毕业于西安美术学院美术教育系国画专业; 2013年硕士研究生毕业于西安美术学院国画山水方向,师从王保安教授; 2019年结业于法国巴黎高等艺术学院艺术留学研修班; 陕南画院副秘书长,陕西省美术家协会会员,现任职于西安美术学院美术馆。
张中月 《雨后渡江》 纸本设色 24cm×27cm 2022年
张中月 《秋江待渡》 纸本设色 24cm×27cm 2022年
张中月 《先观天真》 纸本设色 30cm×60cm 2020年
张中月 《笔底山水》 纸本设色 30cm×63cm 2022年
张中月 《攀龙书院》 纸本设色 90cm×90cm 2021年 “轻与重·金冈/张中月双个展”提出了两个概念:一、轻与重;二、双个展。
先说相对简单的“双个展”。
之所以说其简单,是因为“双个展”三个字语意明确,表面上看,没有学术深度。但是,这个看似简单的表述,却蕴含了两位艺术家不同的价值判断。金冈注重现代,中月偏重传统。有趣的是,如此差异,并没有让这个双人展貌合神离,而是貌离神合。金冈的点彩与中月的墨线,一直有互文的气质。生活中的夫妻,艺术上的互文,或轻或重地神合在“轻与重”这个展览中。
说完“双个展”,再说“轻与重”。
显然,展览的题目来自米兰·昆德拉的小说《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那么,如何理解这种“轻”呢?
其实,抛开“轻与重”的计量学意义,一对显在的、相对容易理解的概念是“灵与肉”,然而,“轻与重”的概念范畴远大于“灵与肉”,因为“轻与重”的概念范畴还包含了艺术家对回归、媚俗、遗忘、时间、偶然性与必然性等多个概念范畴的思考。基于此,当金冈、张中月夫妇选择“轻与重”作为展览题目时,其意深焉。
深在何处?
卡尔维诺在讨论文学之“轻”时,写了下面这段著名的话:
“堂吉诃德以长矛刺穿风车的翼板并被吊到半空中的场面,在塞万提斯的小说中只占寥寥数行。我们甚至可以说,作者只把他的资源的一丁点儿放进这个段落。尽管如此,它依然是所有文学作品中最著名的段落之一。”
如何理解这段话?
诗人黄灿然看得到位。他说,“卡尔维诺在讨论文学中轻的风格时,举了这个(上文所引的)例子,说明轻需要获得一种具有‘象征性价值’的视觉形象。这段文字,也恰好可以用来说明卡尔维诺这本书(《新千年文学备忘录》)所具有的象征性价值。这包括:一、注意细节又简明扼要,例如第一句以半句话就把堂吉诃德吊在半空中的场面生动地描述出来;二、从作家的立场出发,如第二句是猜想,但它是建立在卡尔维诺自己的创作经验的基础上的有说服力的猜想;三、把所要讨论的对象放置在一个广大的脉络中来谈,例如把堂吉诃德这一幕放置到世界文学中来衡量。”
“现代性”是个言人人殊的概念。除去历史进程的时间意义,现代性还是一种态度、观念与气质。由此进入“轻与重·金冈/张中月双个展”,我首先感受到的是两位艺术家面临生活、世界时,各自的态度与气质。金冈擅长解构,“离形得象”,他的抽象绘画因其“离形”功能而得任何之“象”。金冈的这个“象”,无形,是观念与思想。相比于金冈的“无形”,张中月反其道而行,她在黄宾虹的笔墨体系内,抱残守缺,守护多于创新。如果说金冈着力于“轻”,中月则发力于“重”。轻与重的不同选择中,两位艺术家各自成就了自己的艺术气象。
据说,两位艺术家之所以选择在烟台举办他们的双个展,是因为他们最初是在烟台相识的。现在,故地重游,多了这个双人个展。他们二人合作的同时,又强调各自的艺术走向与精神气质,然后以自己的创作实践共同对当下画坛提出了“何为现代”以及“现代何为”的问题。而且,所有这一切,都是提问,却没有结论。因为,艺术家渴望的定论,不在本文,而在展览现场每一位观众的解读与表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