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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版:A06版
发布日期:2022年02月09日
除夕夜记事
○ 闫 文


  今天,是中华民族传统节日狗年春节的第一天,阳光明媚。中午时分,顺利完成大年三十、初一值班以及禁炮任务的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看到父母已经准备好美味佳肴,年幼的女儿穿着漂亮的新衣服冲进我的怀里稚嫩地问:“爸爸,你今天抓到坏人了吗?”我回答:“抓到了,抓了个偷偷放炮的叔叔。”女儿又问:“今天爸爸能陪我玩吗?昨天年三十你都不在家!”答:“爸爸是个警察,昨天有任务,所以没能陪你过三十,今天要是没什么事,爸爸就陪你玩。”老爸催促着:“赶紧吃饭吧,再一会儿都凉了!”看着雀跃欢呼的女儿、满头白发的父母,我思绪万千。
  时光如梭,2018年已经是我参加工作的第十个年头。细想十年间,我忙于工作,没有在家陪父母过过几次年,答应妻子的旅行也是将行程改了又改,最后不了了之,孩子幼儿园的家长会一次也没有参加过。这些年亏欠父母、妻子、孩子的实在太多太多。想到这里,我提议:“今天是大年初一,我们一家五口开个批评总结家庭会议吧?大家对我提提意见,我努力改!”
  女儿先开口了:“爸爸,什么叫批评总结啊?”看着她懵懂的样子,我解释给她:“你有什么愿望、想法,都告诉爸爸,爸爸帮你完成啊!”女儿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爸爸,你快快把坏人都抓起来,你就能给我开家长会、上家长小课堂、给我讲故事、有空多陪我玩一会儿了。”女儿现在快四岁了,渐渐地懂事了,她的期盼仅仅是让她的偶像她的警察爸爸能够抽出些时间来陪她,见证她的成长。而这些恰恰是我这几年忽略了的,为她做得非常少,从最早不会给她换尿布、不会给她喂奶,到现在不会给她梳头,不会给她搭配衣服。我这个父亲真的是很不称职。“嗯,爸爸答应你,爸爸愿意把所有的空暇时间都给你!”女儿脸上洋溢着笑容,看得出来,得到了爸爸的承诺,她真的很开心。
  妻子听到后,白了我一眼:“你就忽悠你闺女吧,估计要等你退休才能有时间吧。”
  我与妻子是在2005年认识的,那个时候我们还畅想未来,有时间一定要走遍祖国的大好河山。可是自从成家立业后,各自忙于工作,一起去旅行就变成了一种奢望,就连回家探望父母的时间都寥寥无几。
  我看着妻子说:“请老婆大人谈谈你的想法,看我能实现不?”妻子呵呵一笑:“我们认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我决定要嫁给你这个警察的时候就知道曾经答应我的旅行,大部分都没可能实现,现在更是不敢奢求,只要你能够平平安安的,就行。”妻子的话触动了我的心灵,这些年来正是有了妻子的支持、牺牲和包容,我才能忘情地投入工作而不用担心家中的琐事,才能成为义无反顾地战斗在打击违法犯罪第一线的破案能手。想到这儿,我能对妻子说的只有“谢谢”。
  妈妈慈样地看看我:“我已经退休了,还能帮你们带带孩子,你就把自己照顾好,少抽点烟,少熬点夜,能多来看看我们就好!”这几年都是妈妈帮忙照看孩子,孩子渐渐长大,妈妈也是日渐消瘦,常年晚上休息不好,憔悴得让人心疼。我点点头:“妈,我知道了,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己。”
  这时,爸爸做好了最后一道菜,坐下来说:“也没有啥批评的,家里人都知道你这个警察不容易,我想说的只有一点,你的职业是你自己的选择,那是你的梦想、你的事业,只管兢兢业业去做,套用习主席的话‘不忘初心,继续前进’,把握好一个警察的底线,别给咱们老闫家丢人。”年轻时的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也是我的偶像。记忆中的父亲无所不能,家里的任何困难父亲都能解决。看着现在的他,身材走样、头发花白,近两年心脏还不太好,父亲是真的老了。我看着父亲说:“爸,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只要有时间,我就回来陪你们聊聊天,有假期就带你们出门转转。”父亲爽朗地一笑:“你放手去做事,年轻人有自己的事业去做,跟我们有什么可聊的?我们还能帮你照看着这个家。”
  我的眼睛湿润了,我是多么的幸运,有这样开明、慈祥的父母,有这样细心、体贴的妻子,有这样乖巧懂事的女儿,回到家中如同置身于爱的海洋,温暖、舒适……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请备勤警力迅速到单位协助值班人员处置案件。”挂掉电话,迅速地吃完团圆饭,我又出发了,背后仿佛传来父母、妻子的一声叹息,女儿的一丝抱怨……
  在路上,看到疾驰而过的警车、在执勤点上的同事,这些警务工作者用无私的大爱守护着辖区内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看到沉浸在春节假期喜悦中的群众欢度着安定祥和的新年,见证了我们长年累月、夜以继日地牺牲和付出都没有白费。我们用独有的爱守护着大家,守护着小家。爱,不仅在佳节团圆时。
  (作者系西安市公安局长安分局刑事侦查大队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