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节,因新冠肺炎的流行,让武汉人吃尽了苦头,也让全国其他省市的老百姓蜷缩在家,不敢出门,造成了较大的经济损失,也导致了一些哭笑不得的事情。到了农历二月,国家考虑多种因素,进行了有序开工,恢复生产。
我们单位原定于正月初八上班,后来改到正月十六,后又推到2月24日,即二月二龙抬头这天。因为前一阵子一直在家办公,所以我的车和我一样宅在这里,十几天没有动过窝。
上班第一天早上8点,我换好行头,提上公文包打算准时上班。
走到车前,见到许久未动的车上布满灰尘、雨痕,还有一坨坨鸟屎。
按动遥控器,车子没有任何反应,再按几次,还是没有反应。难道钥匙没电啦?我用钥匙手动打开了左前门,坐上驾驶员位置,像往常一样插上钥匙,车没有任何动静,仪表盘的灯一个也不亮。哦,一定是电瓶没电了。
赶紧打电话求助,结果认识的4S店、修理厂没有一家开工。过去车辆出现问题花钱就能解决,现在不行了,这个疫情真是害人不浅。看来,只能打道回府或者乘公交车、步行上班了。坐公交车,这几天上级不提倡的,步行又太远。
我坐在车上,一时没了主意。给老伴打电话,想告诉她我开不成车了,因此,原定的买菜任务也完不成了。
谁知她一听,火爆的脾气就上来了,“你也不早准备,这下怎么办?”我只好赶紧安抚她说,我再想想办法吧。
隔壁不远,有一家叫“信天游”的准4S店,我想去看看,兴许还开着门。
正走着,电话响了。老伴说,我们楼上有个姓张的老师家里有一种东西,可以把没电的车子弄着。
“把他的电话号码发过来。”我病急乱投医。不一会儿,我收到了这个邻居的电话号码。
唉,我这个人平时有点清高,见了院里的人仅仅点个头。今天这么早的时间给人家打电话好不好?没办法,只好试一试了。第一个电话没有人接,换个号码打,还是不见人接,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对方接了。我马上客气地说明情况,揣测着他肯不肯帮忙。没想到,这个十几年“鸡犬之声相闻,平时很少往来”的邻居爽快地答应了。“我马上起床,你稍微等会儿。”对方挂了电话,我赶紧打开引擎盖,把电瓶桩嘴附近擦得干干净净。
不一会儿,张老师来了。他看上去50多岁,白白净净,穿件带毛领的羽绒棉袄,质地很是高档,手里拿着一个砖头大小的黑皮包,人长得很精神,只是还睡眼惺忪。
他打开皮包,只见有一个排插似的塑料方盒,从一端引出两条电线,电线的线头是两个金属夹子。
他看了看车上的电瓶。“你有扳子吗?”“没有,我上楼去取?”他说不用了,恰巧旁边有一个退休老同志住在一楼。他对老同志说:“把你家的扳子或钳子用一下。”老同志二话不说转身回去拿了工具递给张老师。
张老师试着连接了几次,叫我上车打火。以我以往的经验,肯定没问题!
我转动钥匙点火,没有任何动静,仪表盘的灯全部不亮。奇怪了。他又试了几次,让我再点火,这一次终于点着了,车子发出浑厚的怠速声,我高兴极了。
但是,车子忽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车的双闪灯在不停地闪动,同时发出尖利的警报声。
这个情况以前出现过,不一会儿就会自动消失的。
我急着上班,“这样就行了,谢谢你啦,拜拜!”他说:“别着急,你这车不停地鸣笛,不停地双闪,一定是程序出现了问题。”我说没事儿,路上再充充电,自然就会好的。
他说:“不行,车在路上这样鸣笛,警察会挡的!”
“哦,也是。不行,今天就不开了吧,等修理厂上班修好以后再开。今天麻烦你了!”我说。没想到他豪爽地说:“不然你就开我的车吧,我这几天不用车。”“不,不,这可使不得!”我知道他的车是高档车,并且,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到这个份儿上。
我收拾收拾车上的东西,准备继续在家办公。给领导打电话请假,领导一口拒绝:“今天头一天上班,上级领导要来检查,班子成员必须到岗!”
这时候,张老师不知给谁拨通了电话,隐约听到对方说,可能是防盗系统启动了,你试着关了防盗系统再重新启动。
我一听,这太麻烦了!还是让我先开走吧。我说:“我走二环,没有警察,先开到单位再说。”
张老师一边收拾工具一边说:“那也行。”
我向他道了谢,就顺着院子里的小路,慢慢地向大门开去,已经开出100多米,马上到了大门口,停车去门卫处登记办出门手续。
当我准备开出大门之际,我听到了张老师的呼叫声,我停下车来。他说:“你等等,咱再试一下。”我说:“那还得倒回路边儿,还得重试,万一再打不着火,还得你再去取工具。”他说,“只要能修好毛病,咱自己的工具再用几次不是啥事。”我感慨张老师的认真劲,把车倒回路边。
这个车现在是已经点着了,发动机正在给电瓶充着电,问题就是只要一动车门,车就立即响起报警声。他说:“你把车顺着这个楼开上几圈,到没人的地方,你就加速。”“好。”我就这样加速、减速、加速、减速,围着一栋楼转了七八圈。
直到他打手势,我才停到他指定的位置。他说:“你熄火下车。”熄火儿?我不想熄火,我怕熄了火,再也打不着。他看出我的心思。“没事儿,你熄了火,人下来。”我只好照办。人刚下车,车子的双闪就立即一明一灭地闪起来,同时报警器也响起来,一起一伏比驴叫还难听。他让我按下钥匙上的开关键。果然,双闪不闪了,喇叭也停止了刺耳的鸣叫。
我坐上座位,点火,突突突,这次一切都正常了,再也没有刺耳的警报声和烦人的双闪灯,问题全部解决了,我高兴极了。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他,我摇下车窗再三地说着谢谢!他也招招手,做出赶紧走吧的手势。
我徐徐地把车开出了院子大门,心里热乎乎的。
刚准备摇上车窗,又听他喊:“哎,车胎没气了,抓紧补点气!”
我的眼睛湿润了。新冠肺炎时期,疫病无情,人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