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语 张家铭之“楼梯”,是横陈在每个人面前的人生课题,类似哈姆莱特之“是生还是死”的诘问。活着是为了攀爬,攀爬是为了活着;我们可以改变些什么?!这是在问天还是在问地?这是在写真还是在写梦?!楼梯的意象指代着什么?相信每一位读者都会有自己的标准答案——
Z先生很累,他感觉自己双脚有些重,这种长时间的攀爬让他有点力不从心,他很想停下歇一歇可是刚有这种想法他身后的人喊道。
“嘿!你的脚步怎么变慢了是想要停下休息吗?”
“没有没有,我只是有些不舒服很快就好!”
“可我就是想要休息呀!”Z先生心里这样想着。
这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楼梯,Z先生是什么时候开始爬楼梯的他自己也忘记了,或许是一个小时前?一天前?一年前?有这么久了啊!他自己都感觉吃惊。他身边有很多的人和他在做同样的事情,男女老少表情各种各样。Z先生很爱观察别人,这会儿他的注意力转到了刚刚在身后喊话的人身上,他是个一脸愤怒的中年男人,哎?不对啊。他的表情有点愤怒可是为什么感觉有些怪异?Z先生揉了揉眼睛想要仔细看看,可是没等他细看这个中年男人又说道。
“不想休息就好,我们可要好好地爬啊!”
“我感觉自己快死了……”
说这个话的是一个老头,他在Z先生的前面,不过他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回头,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们活着就要攀爬,攀爬就代表我们活着!”
身后的中年男人一边说一边挥舞着拳头,表情还是愤怒中带着一丝怪异。四周有些人开始议论纷纷。
“这话说的对!我们存在就是为了爬楼梯!”
“可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起码我们知道自己还活着。”
“哎,总这样不是个办法啊……”
“可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呢。”
人们热切讨论着,每个人情绪万千。Z先生有自己的方法来隔绝这种打扰,他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对儿耳塞,这个耳塞是她留给Z先生的。戴上了耳塞,四周的一切安静了下来。Z先生开始了思考,他琢磨着这句话,总感觉说的很对又一点儿也不对。Z先生想起了自己刚开始爬楼梯时候的事,那时候他很抗拒,周围的人也很抗拒,大家虽然有抱怨但也只是抱怨而已。而对于Z先生这个不爱惹事之人,每当有人喊出抱怨之声,他总是默默思考:“哦,我为什么要爬这个楼梯呢?”但他不敢把这个想法告诉别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的抱怨之声越来越少,人们似乎接受了这个事实。“这样可不行!”在就要完全忘记这想法的瞬间,Z先生忍不住对身边的人说了这句话。
“我们可以改变些什么吗?”
Z先生对着她说,她在人群中很耀眼,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当她听到这句话时,眼睛因为惊讶而睁得很大。
“对不起,您忘了这一切吧,当我什么也没说。”
Z先生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是又觉得自己也没说错什么。
“您也这样觉得吗?”
“什么?我不懂您的意思。”
“您说可以改变一些什么,如果我没听错的话。”
“啊!不是,我只是有些疑问而已,我想我们或许可以而不是一定可以。”
“这个请您务必拿着。”
她往Z先生手里塞了一个东西,Z先生还没来得及看,只见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大喊道。
“各位!我不想做这个无意义的事情了,我要停下脚步。”
Z先生听到这话,因震惊而脑子一片空白。当他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随着众人的脚步离她越来越远了。
“这个可怜的女人!她都在做些什么!”
“这是异端!异端!”
“天啊!她竟然真的停下来了!”
“我们也能像她一样吗?”
“你竟然会有这种想法!快停止这愚蠢的念想吧!”Z先生听着周围的议论声,感觉自己快要忘记的想法又瞬间回到了脑中。Z先生看了下手中她留给他的东西,那是一张纸和包裹,纸上的内容很简单:如果你想别人不要打扰你的思考,请打开第一个包裹,如果你想找到我们,请打开第二个包裹。Z先生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包裹,发现里面是一副耳塞和一个包裹,戴上耳塞的一瞬间那些嘈杂的声音完全被隔绝了,每当有人议论的时候,Z先生总这样做,这个习惯他维持至今。
…………
今天的议论没有持续多久,Z先生卸下了耳塞但是他错了,虽然议论声停止了但周围的人开始不停地念口号。
“攀爬是为了活着,活着是为了攀爬!”
这句话像钢钉一样钉在Z先生的脑子里,他感到痛不欲生!他受不了这种疼痛又立马戴上耳塞。“不行,我要离开这里!我受不了他们的口号。”Z先生一边说一边打开了第二个包裹,发现里面是一把锤子和一张纸,纸上的内容很简单:用它击打脚下的楼梯吧!Z先生一不做二不休,立马蹲下身子开始用这个锤子击打楼梯。由于Z先生的动作,爬楼梯的队伍被分成了两拨。Z先生看到了前面的人不停地回头看自己,嘴里还在说些什么。
“攀爬是为了活着,活着是为了攀爬!”
这句话竟然透过耳塞传到了Z先生的脑子里!“快了!再加把劲儿!”Z先生心里默念着,手上的锤子不停地挥舞,他感觉自己的虎口好像流血了,不过这不算什么!Z先生的脑子生疼,他感觉所有爬楼梯的人都在对他说这句话!
“攀爬是为了活着,活着是为了攀爬!”
“该死!该死!快成了!快!”Z先生感觉到自己的脑子快要被刺穿了!耳塞的存在与否已经不重要了,他只知道自己要用力击打,没错!就这样去击打!
轰隆一声!Z先生脚下的楼梯被击打出一个洞,Z先生失去了依靠之物开始往下掉去,他看到自己上方塌陷出一个一人大小的洞,除此之外四周是一望无际的黑暗,爬楼梯的人停止了口号的呼喊,他们盯着不停往下坠的Z先生,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Z先生看到那个小口越来越小逐渐变成一个白点,身后的是什么呢?是绿绿的草地?青青的河水?一望无垠的田野或者是美丽的她?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他不用再爬楼梯了。Z先生开心地闭上了双眼,他感觉到自己的双眼有泪流出……
这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每个人表情都不一样但是表情都有些怪异。他们在干什么呢?如果仔细看他们的脚下你会发现他们在爬楼梯,这个队伍不是静谧无声的,他们有时会有一些议论,不过没过一会儿便消失了。大家都在用心地爬楼梯。哦,多么壮观的场面!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了。
“我们可以改变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