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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版:A05版
发布日期:2019年03月29日
花开在春季(外一篇)
花开在春季(外一篇)
  推荐语 孤独是当下有关老年人的热门话题,却绝非长者的专利。宋红红的两篇小散文——是一个人的旅行,对着臆想中的恋人——美的花草与自然,独自呢喃。尚显稚嫩的文笔下,难掩年轻人内心的孤寂与对爱情渴望的真实。这是一种比较典型的情绪。
 
  南国的春天是花红柳绿的季节,到处莺歌燕舞。而在我的故乡陕北的春天,拌和着黄河里冰凌清脆的断裂声,高山顶上的积雪开始消融,一圈圈洇染着大地。长满枯草的山崖上积雪和冰溜子也开始消融,滴滴答答,汇成一条小溪……
  同是春天的声音,南国的春天是花开的声音,莺燕呢喃的声音;陕北春天的声音却如同腰鼓,敲得响彻天地,节奏刚劲,震撼心灵,也像陕北的汉子,吼一嗓子信天游,是骨子里蹦出来的渴望与期盼的蛮力。
  乡人们已经等不及了,开始张望,幻想,准备迎接这新的美好的一年。北国的我们却看天气在冬春的更替中的乍暖还寒……山坡上树木灰褐的枝条似乎还没有睡醒,被冬天的冰雪冻僵了的模样。春天就这么不急不躁,不温不火,不管不顾地磨蹭中蹒跚而至……
  春天的样子,植物是一定要开花的,一定会有结果,这样的四季才是完美的,我一直坚定执着地认为自然规律就是人的规律。这个想法直到我遇到并观察了它——陕北春天里的榆树后才改变的。
  陕北的榆树众多,坡前,屋后,它们高大的身躯上有一条条干枯的枝条,如一个个沧桑的老人。正感叹间,殊不知一瞬间,一场春雨过后,那些看似干枯的、灰褐色的枝条开始舒展开窝了一冬的僵硬的腰肢,人们远远就可以看见一团团雾蒙蒙的绿,走近却瞧不出有啥色了。这时走近榆树的我惊呆了,灰褐色的枝条上竟然绽放出一朵朵小花,颜色褐紫,很小,直径仅有半厘米,和树皮的颜色很靠近,谁能分清这是枝还是花呢?难怪人们几乎不相信这榆木疙瘩还会开花。
  有了花的诱惑,我对榆树就多了几分关注,果不其然,没几日,一串串绿色轻盈的榆钱就缀满了榆树的万千枝条了,微风一吹,风情万种,别有一番韵味,总感觉着沧桑的老榆树变成了一个风流倜傥的少年了。榆钱便是榆树的果实,摘一个放在唇齿间,甜丝丝的,细细品味,甜似乎又淡了一层,是纯纯的,只属于春天的味道。忍不住再多摘一捧,回家淘净,让妈妈蒸熟,这样就可以换着法子更亲近春天了。当太阳很大,风儿很暖的时候,榆钱开始凋谢了,纷纷扬扬落在树下,乳黄色的薄片围绕着树根,阳光明媚,若能在榆树林下穿行,亦是踏青!
  与这些纷纷扬扬飘落的榆钱亲近,触发感悟,春天并非处处繁华,也有少许的落寞伤春。细细想来,对花而言,只要努力地盛开过,收获的结果,抑或丰硕,抑或甚微,何尝不是一种从春到秋的磨砺与经历,顺其自然当是最好的心态了。不是所有的开花都会结果,也不是所有的开花都会绚烂多姿。只要经历就是青春的诠释!
 
  遇见“爱情”
  当爱情变成左手遇见右手的时候,我遇见了洱海,遇见了丽江客栈里的那盆盆罐罐、花花草草。
  美丽的风景总是出现在小时候,记得当时在课本中读到,我们的祖国幅员辽阔,大兴安岭雪花飞舞、海南岛上鲜花盛开的时候,我无限向往;当看到关于美丽的西双版纳的电影的时候,我认定自己是一定要去那个地方的。那种情愫,不是说想去看那里的一花一草,而是想去完成一桩久已盘踞的心愿。长大了,再次提到西双版纳的时候,自己已不是当年的心境了。避开西双版纳,去了云南,只为看看那里的少数民族风土。风俗民情尚未经见,却无意间闯入了洱海的怀抱,闯入了丽江花花草草的世界。
  美丽的风景真的可以治愈内心世界的伤痕,无论是情伤,还是生活的伤。天与水连为一体,蓝得那么透彻,你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蓝天倒映在湖里,湖变成了天堂。听说,洱海之奇在于“日月与星,比别处倍大而更明”。如果在农历十五,月明之夜泛舟洱海,其月格外的亮、格外的圆。是的,我相信,我相信那时的月亮一定不在天上,应该在水里。也在此刻我真正认识了波光粼粼、水天一线、晶莹剔透这些词。走近洱海,这里的世界是安静的,不管旁边的人多么喧哗,我似乎已经失聪,风景犹如爱情直往心里钻,我忘了自己是谁,来这里干什么。只想闭上眼,听风的呢喃和水的笑声,红嘴鸥是天使,优美的身姿在属于自己的天堂里遨翔。这里的人们是过客,这里只属于蓝天、白云、飞鸟、游鱼。苍山远远的,用刚毅的眼神,把洱海温柔地揽入怀里,矗立着永恒的爱情,真是大理“风花雪月”的见证人啊!
  丽江古城,没有任何收获,在那里应该只有艳遇和数不清的商品吧!而我很狼狈的样子,不适合谈恋爱也不适合购物。在这里,到处是陶罐,倾斜的、直立的、大的、小的,里面不是清茶就是鲜花。到处是花,窗台边、门口、过道、走廊里,干花、鲜花,花筒、花盆,花布、花房,花纱幔、花吊帘……我应接不暇,我的小小的文艺心啊,盛都盛不下,恨不得立刻回去,把自己的家拆了,重新盖一座一模一样的。可丽江毕竟是丽江,这里有潺潺的水声和光滑的青石,有拍手鼓的时尚女郎,也有纳西族老奶奶在四方街的广场舞,恰恰恰、咚咚咚,伴着晨曦和夜幕,种在丽江的盆盆罐罐中,长成浪漫的花花草草,让你流连忘返。
  在这里还有个美丽的传说,过去众多的纳西族青年男女,当他们的爱情在世间受到阻碍时,他们就会来到云杉坪,双双殉情,从此升入理想的爱情国度“玉龙第三国”。在那里,钟情的恋人可以尽情地躺在雪水滋润的鲜花丛中,可以饮着最靠近天国的无比晶莹的天赐露水,可以沐着清纯无比的皎洁月光,长久地相守直到永远。
  这里的风景之美幻,这里的爱情之决绝。而与我,美丽的风景如同爱情,可遇而不可求,而遇见却也只是远远地或者安静地看着,不可把玩,也不敢诠释,担心一开口就破坏了它的美好。静静地享受就好,不能承受之美好,亦如不忍接受其破碎。
  别了洱海!别了丽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