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钰坤(左)接受本报记者采访 4月7日,80后新锐导演忻钰坤来到西安宣传电影《暴裂无声》。基于其处女作《心迷宫》的炸裂口碑,影迷对于这部新片给予了很大的期待。影片延续了导演忻钰坤的一贯题材——犯罪悬疑。该片通过一个孩子的失踪,折射出三个不同身份的人的命运,从而延展出真正的现实世界以及现实世界的残酷。这部悬疑题材的影片情节颇为“烧脑”,有观众表示忻钰坤导演用有力的叙事手法让一个悲伤的故事直抵人心。
影片应贴近人物的真实状态
年少时曾目睹开矿炸山,是忻钰坤创作《暴裂无声》的灵感源头。创作之初,忻钰坤说自己那时候二十七八岁,就想在30岁前努力完成一次独立创作,看自己是否有机会进入这个行业,所以就闷头写剧本,想到了老家矿山里听到很多奇怪的事。
忻钰坤说:“我高中军训的地方,就在一座矿山附近。每天,我都能听见炸山的声音。一天早上,学生们正在走正步,离我们特别近的山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把我们都吓坏了,以为发生了地震。烟雾散去后,很高的山只剩一半了。这么多年来,这画面一直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要拍电影时,炸山、开矿便成为我的首选。”观众也表示,在影片片尾,一座矿山被轰然炸塌的场面,最具震撼力。
电影《暴裂无声》的故事发生在2004年冬,忻钰坤虽然将故事放在大西北某个小镇,但是在电影中却并没有采用方言。路演现场,面对观众的提问,忻钰坤表示:“我其实也特别喜欢方言,但有些电影如果方言讲得不到位的话,就会非常出戏。而且我希望讲一个更大层面的故事,让这个故事不单单针对某个区域,希望观众能够对这部电影有代入感。”
《暴裂无声》在拍摄过程中也吃了不少苦,团队很多时候都是在跟气候、环境做搏斗。忻钰坤说:“冬天拍摄大量外景题材的电影,对日照要求很高,而所处的地方是日照很短的,我们都是天黑出工,到现场的时候太阳还没出来。基本是在山沟里面拍一两个小时,太阳就到山另外一边了,所以工作人员得搬着大量设备走很远的路,这是一个大考验。”
商业电影也要忠于自我表达 据导演介绍,其实在电影《心迷宫》的时候选用的都是素人演员,他们只是有影视剧的表演经验,但《暴裂无声》就不能这样,因为他希望可以启发演员,“我只在人物上做50%的功课,另外的50%要演员自己去掌握,这样结合起来呈现的角色才能让观众记忆犹新。我在前期安排了充足的时间和演员去聊剧本,聊对人物的认识,聊人物的前史小传以及他每场戏的心理活动,让演员可以自发地觉得这个人物就是本身。相对以前,我给了演员更多的空间,这也是在这部戏里学到的经验。”
这次《暴裂无声》上了院线,可能要接触更多商业方面的东西。说到如何保持平衡,忻钰坤告诉记者:“我的电影其实是不乏跟观众去交流的,这可能就会让它看上去是有商业性或者商业化的趋势,但我心里知道,真正好的大的商业电影,它在主题和意识形态上,是要忠于自我表达的。我会去做我认为好的商业片,但是也希望更正行业里的普遍看法,比如说有流量明星和特效多就一定是好的商业影片,我觉得不一定,我希望把这种理念灌输到电影里面,让观众能看到。”
在当下的中国导演里,关注现实的已经很少了。“老百姓有很多对世界、对国家、对社会的看法,他们希望通过某种渠道达到共鸣、寻求自我认知,好电影在这方面能带来更多可能性。”忻钰坤说,娱乐性不是他拍电影的追求,“在我的电影观里面观众的观影趣味是我在意的,每个导演都希望给观众原创的故事,并且希望观众觉得这部片子在当下是一种特别独特的存在。”
在西安拍方言碎戏让我心里有观众
两部影片的口碑都不错,忻钰坤成为很多观众和影评人心目中中国新生代导演的希望。忻钰坤在17岁的时候决定到西安电影培训学院学电影,后来一个培训学院毕业的师兄在电视台工作,平时拍一些栏目剧,忻钰坤去了师兄的小剧组工作了一段时间,便开始自己拍,剧本、摄影、剪辑,全包。栏目剧的名字叫《都市碎戏》,每个故事时长不超过30分钟,多是家长里短,讲的都是当地方言。而忻钰坤想拍点不一样的,尝试了警匪题材,卧底的,贩毒的,收视率很好。后来看了一些非线性叙事的电影,便想要进行类似的尝试,但电视台觉得故事讲述得太复杂。遭遇困境的忻钰坤,2008年决定到北京电影学院进修,系统学习电影拍摄。
忻钰坤表示,在西安学习电影和拍摄方言碎戏的经历对他日后的电影道路影响很深,“在西安拍栏目剧是有别于学校的,我心里一直有观众,那时写剧本、自己导演、自己剪辑,积累了大量的基础工作经验,也有剧组管理。”
说起对西安的印象,忻钰坤告诉记者:“再次回来这里,让我又想起来当时那种酸甜苦辣,那会我就是一个毛头小伙,刚走出校园想去追寻电影梦想,对行业充满着憧憬,但是没想到随着年龄增长慢慢地看清了现实,让我觉得自己更应该去提高和进修了。”
文化艺术报记者 康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