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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17年11月10日
聊斋讲鬼阿翔谈佛
聊斋讲鬼阿翔谈佛
   阿翔生在陕西耀县,耀县有一个名声比阿翔更大的画家,叫范宽。据说范宽本名并不曾叫范宽,只因性怀宽缓,人称范宽。结识阿翔,我有这样感觉,阿翔平缓和蔼,讲佛娓娓道来,像墨浸,不觉之间,慢慢我就身陷其中。
  佛加手机除于二等于慧能,也是六祖当年未想的物象,超出佛法。以后他远在陕西,时不时给我手机上发些佛法妙语,我手懒,阿翔自然得不到我的回话。我与阿翔的关系不见也罢,但我心里装着阿翔。属为数不多的几个。古人说人之交有“白首如新”,有“倾盖如故”之分。有人彼此同坐办公多年依然陌生,有人却见一面终身是友。
  阿翔有佛缘,他与佛天生是近的,不像我,我是心中揣鬼,揣小说,揣苏东坡,揣豆腐和阿司匹林,就是不揣佛。读佛经时离佛最近,离佛经时则离佛最远,一纸揭过,未曾当真,只属于一边吃狗肉一边道佛的伪佛者。脑后有反骨,心中有草绳,惶惶然也。恍然就知道,有佛的人真是身心安定。尽管仅仅也是另一层意义上的。
  2007年有一天,我客居郑州的省农行大楼作稻粮谋,正写着字,一时兴起,就忽然想起远在陕西的阿翔,随手发一短讯,结果竟是一怔:他此时竟在同一城的郑州。人生如过客,莳花刹那,不期而逢常有意外之喜,就像我早先写过的诗句:莲花说开,突然就开了。
  阿翔是以画说佛。我只匆匆得一意象。过去只知阿翔以字为大,画虽着色,我看着却是无色,字虽是着墨,倒显得有色。两者相比,我更愿读他的无色的画。肯定要去掉纸上的麻烦,再简洁一些,造任何人都不同的佛事意象,寄意摩崖。倒想让阿翔应该纸上积墨再脱落一层,或者干脆就画一张白纸。空荡荡的漂一片白白月光,邀佛来坐。看到禅宗有个公案,僧徒问崇慧禅师,不理解并求问达摩未来以前的中国佛法?大家都替先人着急担忧,几乎出了细汗。崇慧轻轻道来:“万古长空,一朝风月。”
  想想也是,每个艺者自有每个艺者的艺法,未必要替人着想,那真比靴子还厚。阿翔亦应用自己艺法,譬如山东的蒲松龄要去说鬼,你陕西的阿翔就得要去说佛。(原文有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