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陕西师范大学附属中学高一一班 张 泰
寒假里,我阅读了林语堂先生的《苏东坡传》,这本书原是林先生用英文写给外国人看的,文笔浅显易懂,充满哲思。这本书包含了太多对苏东坡的评价,但是在评价的背后,我也读出了中国人对自己文化、历史、人情的评价与鉴赏。
苏东坡,代表了一种精神,一种文化,一种气质。他身上的气质就代表了千百年来中国人追求的东西:渊博的才学,旷达的胸襟,乐观的秉性,多才多艺丰富的生活……这是中国人的理想世界,是东方文化的代表,但现实使得很多人没有像苏东坡这般近乎完美,总有缺憾。故而人们对苏东坡更加推崇,可以这样说,人人心中都有一个苏东坡。
他是词人、文学家,也是思想家、政治家,这是对他笼统的评价,在本书中,苏东坡是有千面的,他不会刻意去扮演某种角色,他只用这一生,演绎他自己。
苏东坡的少年时期是在四川眉山度过的。老父苏洵(字明允,号老泉),二十七岁始发奋读书,后与二子齐名。而小他三岁的弟弟苏辙(字子由,晚号颖滨遗老),既是他文学、生活上的挚友,也是日后在朝廷之中志同道合的保守派。童年及少年的记忆是美好的,“三苏”北上汴京赶考,苏东坡与弟弟皆为进士,老父也被皇帝封了官。好景不长,苏母病故,紧接着没几年,老父苏洵去世,再过几年,苏东坡的发妻王弗也去世了,原本和谐美满的一家人,只剩下了苏氏二兄弟,后面的史实会说明二人的一生大多是分离未见的,苏东坡一生漂泊不定,也难怪为何如此珍视亲情友情了。
这本书重在叙事,而又兼议论。作者简介质朴的文风,也与苏东坡的人格相得益彰,读起来有一种浑然天成之美。
苏东坡在文学上的造诣,与其说是才学,不如说是天性与文采,其文如行云流水,行于行处,止于不可不止处,这样清淡雅和,流畅朴实,而又文采斐然的佳句,自然是别人学不来的。苏东坡的文章中,似乎有一种“道”,这种不可捉摸的“道”贯穿始终,使之沉郁顿挫。写景状物之文,栩栩如生,谈论政要之文慷慨顿挫,纵横捭阖,有孟子雄辩之风。
苏东坡最为人所知的即是他的文采,他写下的诸多诗词歌赋,有很多被传唱至今,苏东坡的词享誉尤高,“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诉尽多少游子中秋之夜的怅惘;“大江东去,浪淘尽”说出自己心中的万丈豪情;“一蓑烟雨任平生”写的又是如此轻松,如此洒脱。苏东坡的诗文同样享誉文坛。苏东坡是在任职杭州期间学到了词的填法,之前他写诗甚多。就连日后那有名的“乌台诗案”中,找出的都是“根到九泉无曲处,世间惟有蛰龙知”、“平生文字为吾累,此去声名不厌低”“塞上纵归他日马,城东不斗少年鸡”这些讽喻佳作。可以说苏诗、苏词是难分高下的。
苏东坡的文同样享有盛名。在他游历任官于各地时,喜好兴建工程,每次工程结束必建楼、修台、筑碑以记。如密州的超然台,徐州的黄楼等,而每有庆事,苏必赋文,犹如《超然台记》《喜雨亭记》等是也,这些文章大多刻在石碑上。但沧海桑田世事难料,几经政坛跌宕,蜀派几度沉浮,朝廷也总是在毁碑毁文,或收集购买苏文之间摇摆不定。由此可知,苏东坡的文是当时朝廷之上、江湖之远人人所关注的,而他的诸多文赋依然喻理性强,其中讽喻时政的不在少数,如《杞菊赋》中“日与通守刘君延式循古城废圃,求杞菊食之,扪腹而笑”。
苏东坡向来爱好广泛,交友甚广,他不仅是一个文学家,还是书法家、画家,喜好建筑的工程师、瑜伽的修炼者、喜好饮酒的酒客。杭州人“苏堤春晓”让后人陶醉,在黄州与佛印一唱一和,留下诸多佳话。
苏东坡如此被后人铭记与喜欢,自然不光是文学上的成就所造就的。苏东坡又是这样与百姓贴近,他真正了解农民,所以才要在神宗推行新政时,上一道万言书力陈农民现今之窘状了。苏东坡的治国之策绝不在王安石之下,然而苏东坡秉信“君子不必仕,不必不仕,必仕则忘其身,必不仕则忘其君”的理念,在任何地方都与百姓有过深切交流,他心中有百姓,百姓心中便有他。每当他调往外地之时,百姓便苦苦挽留,其为政之稳也是人尽皆知的。
他的一生遭遇,比任何人都多灾多难,苏东坡是守旧的一员,至于政治上的党派斗争,与王安石变法新旧两派斗争,因其仗义执言,故不断被贬往外地,以至几十年后,新政重新党政,苏东坡被贬往今海南省的儋州。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经历了人情冷暖,生离死别,苏东坡的一生跌宕起伏,令人嗟叹。
千百年之后,我们仍可以找寻苏东坡身上的那种气质,旷达不羁,胸襟开阔又悲天悯人,这不仅是苏东坡的气质,也是每一个中国人心中想得到的内在潜质。
小敏简评 做一个如苏东坡般的人,尽情享受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