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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16年09月02日
浅析现代戏曲与民歌声乐的共同点
浅析现代戏曲与民歌声乐的共同点
  随着我国经济水平的飞速发展,人们在物质生活得到极大满足的同时,对精神文化的要求越来越高。而作为传统文化重要组成部分的戏曲,其艺术形式也在与时俱进,不断改良。来自民间、歌唱民间的民歌在新时代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戏曲和民歌历来关系密切,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随着音乐多元化的发展,传统艺术面临严峻的挑战。作为学术界,更应该发挥其功能和职责,认真总结戏曲和民歌的异同点,为更好地继承和弘扬传统文化做贡献。
  民歌来自民间,无论是劳作时的号子还是表达欢喜忧愁的山歌小调,大多都是以唱的形式展现,如陕南民歌多以吊嗓和花腔呈现,楚蜀味十足。而陕北民歌又包含蒙古长调和回陇花儿的韵味,以呼和喊的方式较多。作为百戏之祖的秦腔,则吼的意味更重。“唱与吼”的发音成了民歌和秦腔在早期的区别之一。
  秦腔艺术形成于秦朝,起初人们把秦腔当成是一种宣泄情绪、放松心情、表达豪迈之情的方式,后来逐渐完善而形成一个独立的剧种。
  而现代的秦腔艺术,通过规范更加细腻,规范到唱、念、做、打。尤其是“唱”,已经完全颠覆了人们心中所定位的“吼”。这在旦角,特别是青衣的唱腔中尤为突出,虽不是小桥流水、吴侬软语,但不失哀婉低回、细腻柔美。
  新一代秦腔领军人物李梅是现陕西省戏曲研究院院长,她两次获得中国戏曲最高奖梅花奖。担当《杨七娘》、《王宝钏》、《梦回长安》,眉户现代戏《迟开的玫瑰》等多部经典剧目的主要角色。听李梅唱秦腔就像在听一曲不同旋律的歌曲,悠扬、轻柔、委婉,如潺潺溪流般悦耳动听。她把所塑造人物中女性的内在美表现得淋漓尽致,这就是现代秦腔艺术声乐与民歌声乐的共同点。颠覆了古时人们扯着脖子,爆着青筋“吼”出来的秦腔。现代秦腔这个大的声腔剧种开始更加讲究发音的方式方法。
  在陕西省艺术学校学习期间,展运华老师在“唱、念”发音方面给我们做了系统的规范训练,从气息、咬字、发音到胸腔共鸣、鼻腔共鸣、头腔共鸣,一系列的改良都和民歌唱法相同。
  “气息”要求吸气时气沉丹田,呼气时用腹部压力掌控。推翻了老一辈艺术家们的逆呼吸方法,与民歌呼吸方法接轨。“咬字”,秦腔有十三韵辙,主要对象是音节中的韵母。民歌中主要咬字是虽然因方言的不同各地有所差异,但都接近普通话发音方法,韵母主要由元音构成,少数韵母由元音加鼻辅音构成。例如,展运华老师已经要求规范到唱每个字的咬字方式要从拼音的归韵开始,《三对面》秦香莲的一段唱腔,“包相爷与我讲一遍”这句,“包”咬字是双唇相碰b,字头咬住归韵到ao,“相”字头x归韵到ang,“爷”字头y,归韵到乜斜韵辙上等等。
  艺术是相通的,秦腔艺术和民歌有太多的联系,拿咬字来说,基本和陕西关中民歌相同,只是戏文更趋文雅,更讲究韵律对仗,民歌则更突出生活化,通俗语言词汇较多。秦腔的形成也不可否认与秦地乃至西北民歌有割不断的联系。
  同样是戏曲,晋剧(山西梆子)中就有不少晋中祁太秧歌和民歌的身影。黄梅戏、湖南花鼓戏更是充满了湘鄂赣各地民歌元素。老一辈的优秀歌唱家,不乏戏曲科班出身。丰厚的戏曲基石使他们的演唱不仅个性鲜明、独具风韵,而且艺术生命持久、魅力永存。比如老艺术家郭兰英8岁就开始学习晋剧,到延安时期改学新歌剧,把传统戏曲艺术的精华融入到新民歌中,代表作《我的祖国》、《南泥湾》等久唱不衰。以婉转清越见长的李谷一曾是湖南花鼓戏演员,一曲《难忘今宵》让人至今难忘。扎实的戏曲功底是她们成功的最大因素。近年来,不乏优秀民族歌唱家和歌手出现,如于文华曾是山东吕剧演员,刘斌是京剧演员出身,当下陕北新民歌的领军人物王二妮最早也是专业的秦腔演员。他们的歌中民族韵味浓郁,个性十分突出。这种演唱风格和他们对传统戏曲唱功的借鉴不容分割,是民歌声乐艺术与戏曲艺术探索的结果。
  这些例子说明,中国戏曲的语言特征、声腔体系和演唱方法是民歌声乐演唱特点形成的主要源泉,而民歌也是戏曲不断完善的催化剂,二者相关度甚高。
  秦腔有今天的发展和改变,是传承者们不断学习,不断总结借鉴获得的。新一代从事秦腔艺术的艺术家们也应秉承先辈的优良传统,多学多练,与民歌声乐取长补短,相互借鉴,为秦腔事业增砖添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