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写一写,那个专属于自己的小确幸
不写老赖、傻帽、白手套
也不写柿饼上的白霜,和南瓜籽
即使它们有超常的魅惑力,我也不写
那些灵验的药方,已经被用光,那些多余的兽皮
很快又会成为过剩的多巴胺
我给它们游戏时间,让它们以颜体的字形
纠缠于空气
我坚持认为,如果他们与空气过招
受伤的一方,必然出于盲动
但我不会写他们。他们看重的人渐渐老去
我只写清风,弱水,孤帆。但不参与清算
吃喝的鱼,再怎么奸猾,我都不写
我因为执念,几乎被一只猫头鹰欺骗
成为空气中的另一个
我暂且不去招惹它们
在西安。在我的借来居
每一个午后,我都能听到一只麻雀
对另一只麻雀的非理性埋怨
而在飞蚊的眼里,不是看到急切的呼救声
诗歌和书法,低密度的绘画
像三个手无寸铁的老兵
我听见他们:彼此陌生,又相互取暖
那种保持完整,又渴望突破的
来自老城区东南角一幢旧式楼一个单元房里的
超现实主义墨语和点化的天籁
像从一个诗人身体里取出一块石头那样无奈?
而我能理解它们的
不是那些隐喻,那些不断出现的限制
它们会怎么想
是腾空自己,还是突然撤退
我暂且不去招惹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