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译经十九年
大唐贞观十九年,长安城的灯火在夜色中次第熄灭,唯有弘福寺的一扇小窗里,还亮着一盏微弱但具有穿透力的青灯。灯下,玄奘法师正专注审核《瑜伽师地论》的译稿,反复斟酌修改。这样的场景,法师一直坚持了十九年,直至最后一卷誊写完毕。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玄奘的求索之路,贯穿了十七年的西行取经路(一说十九年)和更为重要的十九年的译经路。取经,是万里征途,是西行路上与风沙雪山、饥饿困顿,甚至毒虫猛兽的搏斗;译经,看似在安稳的方寸书斋,实则是一场更为漫长的跋涉——在语言的崇山峻岭间开路,在句法的沟壑激流上架桥,在思想的深海高天间连线。为了把浩瀚的梵文经书译成符合汉语阅读习惯的汉文版,他每天破晓即起,三更方息。在助手的帮助下,每卷经文,都需历经诵读、口译、记录、润色、校勘的严谨工序。他不仅要通晓梵文,而且要穿透文字的表象,抵达佛法的精髓。这不仅是语言的转换,而且是智慧的火种传递。
十九年间,他不仅译出了皇皇巨著《大般若经》六百卷,还译出了《瑜伽师地论》《摄大乘论》《显扬圣教论》等一千三百三十五卷译著,构筑起汉传佛学最坚实的理论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