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龙 《春山独步》 纸本设色 180cm×64cm 2024年
沙海龙 《拟古·松涧夏荫图》 纸本设色 180cm×48cm 2024年
沙海龙 《临秦诏版》 纸本书法 2024年 小时候描红练字,虽有姥爷看管,却玩心太重,胡涂乱抹敷衍了事,未有一点成绩,却也在不知不觉中打下一点颜楷点画基础。但就此搁下。至中学,始有同学名石涛,童子功了得,颇心心相惜,遂常追随其后,听言之:你若懂得将横作点,便是书法入门时。随即谨遵言教,体会多年,断断续续,拉杂乱写,终不成体系,也未能入门径半步。幸有母亲大人在旁,耳提面命,因受她影响,亦喜习篆隶一二。
年少轻狂。读美院硕士时,一日美术史论课,彭德先生开讲,我竟不知天高地厚,提一问题给先生:我觉传统如高山,无法超越,该如何?先生厉声道:若是山高仰止,汝可一脚踢开!言下大惊,遂游走西方艺术几载,皮毛未得。唯于杨锋先生门下,悟得艺术也有量变后得质变之理,即以版画硕士之名荣誉毕业。然,依旧寻寻觅觅艺术之方向。
三十五岁之前,以传统艺术为守旧之代名词,以追求新奇为能事;三十五岁之后,始觉传统艺术之内敛博大,人书俱老,画以人传,高妙之不可言说。此乃与生命同呼吸共生长之艺术,是与天地精神往来之道。
一日,于北京北总布胡同偶遇天水胡达生先生,乃吾二十年前读师范学院时系主任。遂为先生做书,又得先生指点,郑重对吾言:按我所指方法临习山水、书法,以后,你将会感激我将你引上此道。无奈我生来愚钝,一晃又几载,未有大进步。幸又遇见长安画派赵望云先生之子赵振川先生,观我篆刻,颇为鼓励。我以为先生做书之便入先生画室,朝夕陪侍几日,近观先生做画示范全程,听其言教,感其神韵,似有所领悟。先生笑言收我为弟子,并告知:画画无捷径,唯实践再实践,不得休息,很苦啊。我竟当真,日日苦研,偶有所得,乐此不疲。虽还未入正道,却得先生垂爱,入得师门,秉承长安画派。此间又经永刚兄与盛寿永老师结缘,得其把手指教,用笔、用墨皆有所进。寿永先生最擅大小青绿山水,又与蒋采苹先生师承。我亦有蒋先生受教之缘,知蒋先生在中国传统色彩绘画上所做毕生努力,欲以构建中国传统颜料学。我亦愿听蒋先生指点,对中国传统重彩研习一二。兴许是早年学习油画的经历,我对传统色彩竟毫无生疏感。近年于篆刻中汲取金石趣味,又拾起篆隶多番研习,求教于沈鹏、邱振中、李刚田等先生,又得魏广君、骆芃芃等老师指点,渐有所悟。由此也产生一念:若将多年以来中西艺术所涉之各项,融会贯通,各取所长,最终熔于一炉,岂不通哉?!
所学有限,偶发空想,怕是搬石砸脚,不自量力。东坡先生有云:书到今生读已迟。然,今生不学,更待何时。东隅已逝,桑榆非晚,吾当秉烛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