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军 《怀远》 纸本设色 136cm×68cm 2022年
徐晓军 《双鱼图》 纸本水墨 55cm×35cm 2022年
徐晓军 《蝶恋花》 纸本设色 80cm×54cm 2022年 虞集《道园学古录》言:“书法甚难。有得力于天资,有得力于学力。天资高而学力到,未有不精奥而神化者也。”徐晓军幼承庭训,习书作印笔耕砚田,在少年时已筑得坚实的书法基础;及至青年时代,在工作之余更是每日与书法相伴,在书法一途逐渐累得声名。如今,虽已至退休的年纪,但是平日里习书作字却是越发勤勉。其曾自谓:“常孤灯相伴,临池不辍,无奈天生愚钝,虽用功至勤,但收获甚微;好在锲而不舍,故也偶有所获。”毫无疑问,徐晓军即是那种得其天资而又学力甚笃的一类书家。
徐晓军的书法崇尚朴厚古拙、大气奔放、率真自然之书风。其习书初以楷书入道,由颜体至魏碑,兼又旁涉篆隶,而后再投于行书、草书之殿堂,习《祭侄文稿》《圣教序》《自叙帖》等名篇,后又于王铎、傅山之书迹多有取法。同时,又得益于早年篆刻的师习,得秦汉印之古意于其书道。如此,取碑、帖、篆刻之优长融于个体创作之中,以极诚切的包容之心,博采兼收,跬步千里,以至兼能诸体,而草书尤长。徐晓军早年即已尝试融会碑帖之笔意于其草书创作,探索于法度间得之古意,于变化间得之灵动的个人书法审美,如此也奠定他草书艺术的最初面貌。
观徐晓军草书作品之形意,取势险绝、意趣妙有,得俊秀逸气于风神变幻之间,而不失浑朴。笔法结体尤其是对线条空间的探索,是徐晓军草书的妙处。一方面其笔法结体之法度与变化,源于经年累月的临池研习;另一方面在长期大量的临创探索与实践过程中,他找到了既契合自身性情又合乎当代书法审美的个人尺度。他悉心于笔墨、线条及至行笔、结字的营构,在力量、运势、虚实、空间中求形与意的抽象统一,气定神闲地于浓淡干湿、方圆曲直、轻重缓急的均衡之中,求得变化之中的富于张力的艺术表现。如此每有佳作,则多有容自然风物之姿妍,彰世情万象之变化的畅然淋漓。黄山谷跋:“草书妙处,须学者自得,然学久乃当知之。墨池笔冢,非传者妄也。”长期于草书一途孜求深研的徐晓军想来必是早已深得其中三昧。
徐青藤《玄抄类摘序》载:“自执笔至书功,手也;自书致至书丹法,心也;书原,目也;书评,口也。心为上,手次之,目口末矣。”对于书法创作徐晓军自有一套个人的实践体会。在精熟地掌握法度与技法的前提下,他认为心境状态的调适与心手合一的圆融,是作书的重要因素。尤其在草书创作上,更需注意心手之间的控制与契合。行笔时心慢手快,则往往失于虚浮;而心快手慢运笔于心,往往更容易出得佳作。在其草书作品中最能感受这种法度之间又不失灵动的心手控制,再想到他长达三十年的数学教师生涯,我总下意识地以此为理由而妄自揣测这段书法与术数之间的诸般牵系,继而在其洒脱自如的作品中,觅得一息确然存在的逻辑理性。如此推想,“规矩在心,变化在手”,心摹手追,或为其作书之道。
关于习画,则是近年的事情了。徐晓军从书道而入画途,习字与作画间或行进,每闭门挥毫得画数幅,则自言“学画”。其又喜好运动,每日晨起跑步至大汗淋漓,且寒暑不避日行不辍,一如其临池之久恒。其以数十年书道之笔椽叩花鸟大写意之门扉,其国画花鸟作品最得行草书之笔意,灵动多姿而求之妙趣,“传其意、见其形”,以探书画同源之至言。当然,古来于书道、画道之求索,功夫不仅在笔墨色彩、点画线条、章法结构之间,更在艺术家之个人学识涵养。所谓“书肇自然”“书为心画”,书画艺术之审美,不仅在其造型笔墨之美,也在其所承载的书家品性、人格、情操,最终以达到美学之至境。承志业、造新业,日有进益,渐有所得。
徐晓军先生于我是前辈,熟识他的人皆知他性子向来温和,性情、品格乃至对待书道的赤诚之心可谓典范,属于默默习字又乐于奉献的“先生”。其创作室与我一墙之隔,故常推门而入,唤得一声“主席”,而后立得案旁,观其习字……当然此“主席”之称非是职衔,实是最为亲切的敬称了。观字、漫谈……由书法、艺事,到书事、书史,及至其他,总能得益一二。又,作为一方书协的掌门人,他竭尽心力于地方书法艺术事业,推新人、育佳作,无分彼此,不计得失,尽在一言一行、一笔一画之间。相信,于国画一途,先生六十起步,正当其时;于书艺一道,层楼更上,计日可期。
(作者系遵义市美术馆/遵义画院策展人、遵义市美协理论委员会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