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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23年07月26日
太白的北大街
○ 张江丽
  太白的北大街,曾经见证了太白的发展与繁荣,也曾铭记了我一路走过的艰难的印记。
  十六年了,本想着在这个秋天就会与它分开,谁知,我与北大街的缘分竟如此深沉,怎么也逃脱不了。人生啊,如浮尘一样,不知道会在哪里安定,从心底里应该会厌弃的,谁知,我竟然在这里欣赏到了不同的风景,产生了别样情愫。
  由于新城区的繁荣,北大街便变得萧条了。偶尔有些南来北往的车,有些人悠闲地在路上走着。两个老头儿一口方言在街角互相打诨对骂,充满情趣。几个妇女高声欢笑着走过,衣着光鲜亮丽。这个老旧的十字街,有幼儿园,有小学,还有许多机关单位。楼房有的还是旧时的建筑,也有新盖的,醒目的温馨的墙面。太阳出来了,蓝天映衬着白云,小街温馨而可爱。小街上,有熟悉的包子铺、米皮店、药店,还有开了许多年的裁缝铺、纸花店。平素里没有多少人时,街上下棋的小摊儿人越聚越多,越下越热闹。
  往前走,街中心与忠诚路相交会,十字路口是北大街的交通要道,连接着东西南北,延伸到山上,也通向了山外。新单位坐落于十字路口处。常常,我一抬头,窗外那个美丽的景色就展现在我眼前。
  小街是喧闹的,这个老旧的十字街,一会儿街上嘈杂起来了,那肯定是学生放学了,家长们急匆匆地赶来接孩子,开车的,骑自行车的,骑电动车的……一会儿就看到了孩子俏皮可爱的身影出现了,有的三五成群,你追我赶,也有低头沉默的,有跟在家长后面执拗地缠着家长要去买小零食的。
  偶尔我上了三楼,站在玻璃幕墙里,又看到了一幅奇异的景象,忠诚路是连接南北的路,一头连接着翠矶山,一头连接着姜眉公路,那一头有住户忙忙碌碌地盖新房子,路上堆了许多砖块,这一边是一座座楼房,两排柳树,苍翠繁茂,路上车辆来来往往,人来人往,安闲自在,小街幽静平实,让人看了心里很踏实。
  傍晚,街上传来了叫卖声:“卖豆花了,热豆花儿!”声音浑厚而清脆,那街角的钟声沉沉地敲响了,该放学了,该下班了,小街上又变得喧闹起来了。汽笛声、喊叫声、嬉笑声,这一切交汇在一起,为北大街奏响了小夜曲。夜幕渐渐降下的时候,北大街沉沉地入睡了。
  每天看着窗外的街、窗外的路,我也会思绪万千,我想起了和女儿去成都时,在玉林西路来来回回地寻找被赵雷唱得火热《成都》里的小酒馆。费了好大的周折,找到了那条平常的路,因为是白天,酒馆里的人很少,让我大失所望,它很平常,平常得就像我们太白的北大街。
  北大街,撕扯不断的缘,剪不断的哀愁,然而再次踏上这条熟悉的小路,街两旁的槐树、柳树、鲜花,竟让我生出了无限诗意,我好想为它写首诗,配一首优美的曲。在我的眼里,深秋的它也貌美如花,可以和成都的小街相媲美。
  依山傍水的北大街,翠矶山高耸入云,云雾缭绕。老君洞高高耸立,佛光永照,护佑着山城儿女平安顺遂,李家沟河水清粼粼的,静静地流淌着。
  走过中心街,跨过小桥,就踏上了厚重而沧桑的北大街,路不是很宽敞,两旁的粗壮的槐树枝丫遒劲,枝繁叶茂,树长得和房子差不多高了,叶子在深秋的街头依然嫩绿。道路中间一排排方形盆花,花朵开得灿烂无比。清晨,北大街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枯叶开始簌簌下落了,那些辛劳的清洁工人便早早上工了,一扫帚一扫帚地扫着,奏响了第一首奏鸣曲。商铺陆续开张了,老师学生们陆陆续续往学校走了,来来往往的上班族踏上征程了,北大街的第一缕阳光升起了,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人生兜兜转转,在这个世界上人常常无法左右自己的道路,有时候看似是起点,其实才是归途。我感觉自己忙忙碌碌,疲于赶路,走过大半生,其实又回到原地。对于我来说,最好的就是坦然地面对将要来的寒风霜雪,为自己备一件厚厚的棉衣,整理好心情再出发。抵达的道路有好多种,或许,我选择了用不同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