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羔羔吃奶眼望着妈,小米饭养活我长大……”著名诗人贺敬之写的《回延安》享誉华夏,诗里关于小米的描述,正是赞扬陕北小米对中国革命所做出的贡献。我从小是吃着陕北小米长大的,对陕北小米有说不完道不尽的记忆和情怀。
陕北小米应有广义与狭义之分。广义上的小米包括谷子和糜子脱壳后的米,狭义上的小米就指谷子脱壳后的颗粒。因其粒小,直径1毫米左右,故名小米。
《清涧县志》记载:谷子俗称粟,籽粒食用、酿酒,糯者还可做糕;糜子俗称黍,软米多做糕,黄米多做馍……著名的油糕就是用软糜子脱壳、浸泡、碾面做成。以前,家常便饭是它,款待客人也是它。在陕北农村,几乎家家户户都保存着石碾子,用于碾黄小米。在糜谷脱壳前,经过主人晾晒、碾轧、翻腾,先把杂质处理干净后再上碾子。传统石碾子碾制出来的新鲜小米,营养保留度是机器碾制小米的1—2倍。这也是为什么陕北小米能在众多小米中脱颖而出的原因。
小米的吃法有很多种,可蒸饭、煮粥,磨成粉后可单独或与其他面粉掺和制作饼、窝头、丝糕、发糕等,糯性小米也可酿酒、酿醋、制糖等。“熬米汤”,也叫小米粥,是小米最为普通的一种吃法,烹饪简单,熬淘方便,一年四季,老少皆宜,饥时当饭吃。
陕北小米种植有一定的讲究。有一句歌谣叫“阳坬坬糜子背坬坬谷”,说的就是它的生长环境。谷子在芒种前后播种,糜子比谷子晚种几天。干锄糜子湿锄谷又是糜谷锄耧的技巧,是指天气干旱的时候锄糜子,下雨后锄谷子。锄糜子谷子可不是件容易事,一般每年要锄三次。记得有一次探亲回老家农村,去山背坬锄谷子,因为谷地是第一次锄,谷苗稠得没办法分,满沟壕的谷苗无从下手,该留哪个该去哪个,试了一阵儿毫无办法,我便扛上锄头就打道回府。还是老父亲厉害,他一五一十地把那块两晌地锄了个清汤利水。
在小时候贫瘠的年代,假如能够吃上一顿小米焖饭,特别是炼了猪羊油的残渣与小米搅拌到一块的小米焖饭,那简直是一种奢侈,那个香劲儿呀就别提了。现在生活好了,很少再吃小米焖饭,有时候到饭馆吃“黄米饭小炒肉”,也只是为了换换胃口,更是为了一种淳朴心境的回归。但时至今日,由小米熬成的“熬米汤”,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我的饮食。对陕北人来说,无论你腰缠万贯还是贫困潦倒,熬米汤也就是小米粥永远是陕北人最美好的饮食,无论其他什么汤和饮料都无法替代。
陕北小米不仅好吃好看,其革命故事也很多。革命战争年代,陕北人民支援前线,曾将最好的小米送上去,慰劳人民子弟兵。毛主席曾深情地说:“长征后,我党像小孩子生了一场大病一样,是陕北的小米、延河的水滋养我们恢复了元气……”1973年6月9日,敬爱的周恩来总理陪同越南党政代表团参观访问回到延安,这是新中国成立后周总理唯一一次回延安。午餐时他满怀深情地说:“陕北的小米好啊,是陕北的小米哺育了我们,哺育了革命。”陕北民歌《小米饭香来土窑洞暖》里也唱道:“山丹丹红来哟山丹丹艳,小米饭那个香来哟土窑洞那个暖。”由歌唱家刘秉义演唱的陕北民歌《回延安》里唱道:“小米儿香啊延水甜,边区的人民养育了咱!”
然而,陕北的小米又是谦逊的。每到秋收季节,你看那黄土地上的沟沟峁峁、山山梁梁,沉甸甸的谷穗无论长得多么饱满骄人,却一律低下了头,仿佛深深地向人们鞠躬施礼,这是它谦逊的品格。
党中央在陕北的13年中,陕
北小米滋养了千千万万的革命战士,用小米加步枪打败了反动军队的飞机和大炮,建立了新
中国。
我们 要 感恩陕北小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