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大亮,我们就拎着大包小包辗转于火车站。
车站处处拥挤,长长的队伍、穿梭的人群、涌动的车流,一个个大包小包使劲往前蹿。春节将至,这是我们传统的传统,要赶着路、赶着时间、赶着一起去团聚的喜悦。
我慢慢地向前移动着,拉着孩子的手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候车室里,手机在不停地呼唤着,各种口音回应着出发的时间和车次。
播音员的声音清脆清晰,到站的、即将出发的,预告着你的行程。小孩也在父母的手中静静地安宁着,收敛着。
开始检票了,旅客一下来了精神,拎起行李、站直腰身,一个挨着一个往前冲。穿过检票口,竟小跑似的抢占前方,行李的咯吱声、相互警告的小心声,还有急匆匆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缭绕着人们行程的线路。
越过地道,人流开始分散,好不容易上了车,对号入座,把沉甸甸的行李甩在座位上,才发觉手早已麻木。
车厢里的大人小孩开始了无限制地放松,伸直腿的、躺着的、斜靠着的、打开包吃东西的。浓浓的方便面味道直往鼻子里蹿,几个小孩开始了蹬上铺比赛,你追我赶,张扬着沉默的细胞。
漫长的行程交给了咯噔咯噔的铁轨声,吃饱喝足睡大觉,沿途的景色在飞速地向后推移着,一站又一站。
小孩子们唱着儿歌,拍着小手,敲击着“你拍一、我拍一”的和谐。我默默地数着站次。
盯着黑沉沉的夜,不知窗外路过的都是哪一村哪一寨。我详细地数着,惟恐错过了眼前的美景。一样的村庄,一样的灯光,一样的车轨。播音员也结束了她圆润的嗓音,再也没有地方小戏的陪伴和地方名胜的介绍。
我睁开眼睛,眼前竟明亮了几许,没有准备竟香香甜甜地睡着了。
跋涉已进入尾声,远处的山岭隐约可见,窗外的美景扑在眼前,一样的车厢,不一样的外景,同样的人,不一样的思绪。
随着汽笛的长鸣,火车停止了歌唱。下了火车,又是一阵前簇后拥,我终于踏上了另一方天地。
无奈匆忙,我们在匆忙中寻找着欢乐,在欢乐中赶着一站又一站。这是人生的旅途,是我们在欣喜忙碌奔波中回味的滋味。又是一年春节至,赶路的人们,辗转于人生中的又一次行程中。赶着时间,赶着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