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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21年05月24日
春 天 里 的 祝 福
春 天 里 的 祝 福
  一个月前,我突然接到侄儿的电话,说侄孙女要结婚,一定要让我去参加。接完电话,我兴奋得一夜没有睡着觉,早晨起来,看窗外的风景,看树树绿,看花花开,看鸟鸟鸣,看啥都觉得顺眼,想到要见娘家人了,我的眼角禁不住有些潮湿。
  我父母去世早,是哥嫂把我养大的。我二十七岁离开老家张掖到省城兰州工作,一转眼,就是三十多年,其间为生计奔波,很少再回故土,和老家的哥嫂们来往少了,想起来,不由心里酸酸的。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间一个月过去了。五一长假期间的一个下午,我带上给侄孙女买的礼物,赶到火车站,坐上火车,向西宁进发。兰州距西宁240多公里,是省会间距离相对较近的城市,动车只需一小时二十分钟即到。火车缓缓驶离站台,随后,越来越快,看车门上方的字幕显示屏,时速已达180公里。
  正是暮春时节,杨柳吐翠,麦苗青青,田野上一片翠绿,一棵棵树像在疾速奔跑,虽说是五一假期,农人们仍顾不上休息,依然在田里劳作,过着真正意义上的劳动节。
  下火车走出出站口,就看到了接我们的两个侄儿,他们兄弟俩是二哥的孩子,大侄子和我同年出生,长得很像二哥,由于年龄相仿,我和他童年时总是追逐打闹,父亲有时看到我打他,就劝阻我说“别打我孙子”,我还怪罪父亲偏心,袒护孙子,而不爱我这个小女儿呢。如今想想,都觉出那时的好笑。三侄子比我小,每次回家我都会抱抱他,带着他玩。他长得很帅,中等个子,结婚的是他姑娘。光阴似箭,一晃,我们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
  晚上吃饭时见到了二嫂、三哥、三嫂、二侄子和侄媳,四姐和四姐夫,这么多亲人,都是来参加侄孙女的婚礼的,让人好不高兴。二嫂今年虚岁82了,一头白发,满脸老年斑,但精神还好。我还没有出生时,二嫂就进王家大院了,她高挑个子,瓜子脸,一双丹凤眼,甩着长长的大辫子,很有气质。二嫂是上世纪60年代的高中生,那时女的读个高中不多,她和二哥结婚后,随二哥进了柴达木盆地的花土沟,花土沟成立小学,缺老师,二嫂就去教书了。那里条件艰苦,茫茫戈壁滩上,只有石油工人和他们打的井。二哥是1950年骑着骆驼进入青海的,他当时在地质队勘测石油,跑遍了青海的每一座山、每一个湖,母亲在油灯下千针万线做的鞋,他穿上不到一月底子就磨透了,他用铁皮包上再穿。每次见到二哥,从未听到过他喊过苦,喊过累,总是那么乐观开朗,他把一生献给了石油,也把儿女留在了青海,留在那块不长草只有石油的花土沟!
  次日上午,我们到一家名叫万佳海港的酒店参加侄孙女的婚礼。侄孙女王茹和侄孙女婿张亚楠,笑意盈盈地在门口迎接客人。看着一对新人,我在想,二哥要活着该有多好,看到孙女今天结婚的情景该有多么激动。侄女婿在部队工作,参加婚礼的,除了亲朋好友,还有部队的官兵,大厅里喜气洋洋,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大屏幕上播放着俩人的婚礼照,侄女婿一会儿穿着军装,一会儿穿着便装,美丽的青海湖畔,金黄的沙漠,绿草如织的草原定格了他们的幸福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