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瑗《贤女帖》(选自《淳化阁帖》)
《冠军帖》(《知汝帖》)传为张芝之作,或为唐张旭所作。选自《大观帖》(故宫博物院藏李宗翰宋拓本)。
《马王堆帛书》湖南省博物馆藏,1973年在湖南长沙马王堆三号汉墓出土。包括《战国策纵横家书》《老子》甲本和乙本等。 汉代的书法理论是中国书论史的源头。虽然当时的书论尚处在筚路蓝缕的草创阶段,但其中已包蕴了中国书法理论的基本内容。一些常为后人运用的美学范畴、批评方式和书论思想,均已在汉代的书法理论中出现。汉代书论正像长江大河的源头,虽是才可滥觞的涓涓细流,却孕蕴着无限的生命力与原动力,足可预见它一泻千里、浩淼无际的未来。
汉代是书法大盛的时代。据史书记载,不少帝王都擅长书法。汉高祖刘邦曾与卢绾一同学书(见《汉书·卢绾传》);汉代的开国勋臣萧何、张良等皆工书,并曾有论书的著述。羊欣《笔阵图》中说:“何深善笔理,尝与张子房、陈隐等论用笔之道。何为前殿,覃思三月,以题其额,观者如流水。”故后来陈思的《书苑菁华》中辑有萧何论书势的话,其言虽不足信,然也可见汉初已极重书法。至东汉光武帝后,章帝、安帝、灵帝都雅好书法,尤其是灵帝设立鸿都门学,于是善书者云集都下,争工笔札,彬彬乎极一时之盛。这种书法创作的风气,直接为论书专著的出现提供了基础。
汉代是书法艺术渐趋自觉的时期,书法逐步摆脱了实用的意义,而走向纯美的艺术境界。故早期的书论往往与学术文章和文字训诂的理论相混杂。如扬雄的《法言》与许慎的《说文解字》,本不是专论书法的著述,然其中所表现的论书思想屡屡为后人所征引和推重,成为中国书论的开山。而且,其各自所侧重的方向,正是贯穿于中国书论的两根支柱:尚意与尚象。故他们的片言只语,其重要程度并不亚于后世的长篇专著。
当历史进入到汉魏南北朝时期,时人的审美意识开始自觉起来。其重要的标志就是各类文艺学科渐渐趋向分化,走向独立,人们开始从审美的而不是功利的角度来思考和观照一些文艺现象,从而形成了各个独立的文艺门类。比如文学理论、音乐理论、绘画理论等。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书法理论也正是在这一时期开始萌芽,汉字的书写走上了自觉,并且书法理论对当时的文学理论、绘画理论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它们互相影响、互相学习,共同推动中国传统美学的繁荣。
汉代是书法理论的萌芽期,除了审美意识的觉醒外,主要是由于到汉代汉字的书写走上了自觉期,从广义的书法(把字写得好、写得整齐)开始向狭义的书法(艺术创作)过渡。汉代晚期,出现了专门为娱乐而写字,也就是玩写字,为了写字而写字,为了审美,为了愉人。特别是出现了草书,就是为了娱乐,因为大家都不认识草书,它的出现就是为了审美,也就出现了一批专门的书法家和专门的书法理论著作,最早的书法理论提出者是西东汉之交的扬雄,第一部书法理论专著是东汉时期崔瑗的《草书势》。
魏晋时期是我国各种书体逐渐走向成熟,推向高潮的重要时期。钟繇奠定了楷书,“二王”把行书发展到不可企及的高度,并使草书焕发出强烈的生机。草书的源头虽然比较早,大概在秦汉之间,在东汉时期已臻成熟,今天我们能看到众多出土汉简上的“草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