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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版:A04版
发布日期:2020年02月05日
哲思集
初雪
初雪
  初雪也是雪,再小也是雪。
  早上看外面的地是湿的,还以为是昨晚下雨了。及至出来看时,落在身上的,是白而细小的颗粒,方知是雪。不仔细看真的看不出来。风吹着,雪飞着,就这么不紧不慢地下了起来。
  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好金贵呀!她滋润了久旱的土地,俯身倾听着土地的呼吸。滋养了沟壑山林,与林子里的生灵们同欢共舞。小雪不以她的小而羞涩,乃至不敢见人。尽管下得不那么气势磅礴,却有自己袅娜的姿势。
  这姿势,好比小姑娘,端坐在琴凳上,演奏着一支曲子。技巧虽略显稚嫩,风格却迥异于成熟的演奏家。调子虽有些歪歪斜斜,但坐姿是端正的,演奏的神态是认真庄重的。听的人可以忽略,可以小瞧,但无法影响她的执着。稚嫩的声音里,有她对音乐之美的诠释和追求。如果你是个行家,就能从这固执的声音里,品咂出自然、明亮、松弛、柔和、集中、圆润等等属于未来的绝响。
  雪顾自在下。落在草窠里,不见了。落在行人的身上脸上,消融了。地上落不住,地温太高,刚一挨着地就消散了,化成了水。
  不在乎,她不在乎!她勇敢地表达,哪怕被反对,哪怕是粉身碎骨。这是冬天的性格,初雪的宣言。节气转换,随时而动,就要敢为先行者。她要向北方的大地山川放声宣告,冬天来了!
  前面的雪容易消,后面的雪就留下来了。只要有前赴后继的精神,小雪也不小。有的雪,在半空中就变成雨落下来。无妨。判断雨还是雪,要观察大局。雨星只是个别,就其本质来说依然是雪。
  便宜了土地。下了一次,顶得两次。既有了雨水的滋润,又有了雪花轻舞飞扬的乐趣。
  有人在上台阶,他没有看到光滑的地上有一层未消的小雪,踩上去微微一滑,险些摔了一跤。你看,她就是这样顽皮,让人晓得她也有令人不可小觑的小脾气呢。
  我好喜欢今冬的这第一场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