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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版:A06版
发布日期:2019年08月14日
家有女儿初长成
家有女儿初长成
  这个周末,我大脑一热,竟然决定要去清洁牙齿!
  想想五年前的那个时侯,牙痛就医我哭得稀里哗啦的场景,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坚决不要来医院,来了也不要看牙医,只要一看到牙医手里的长枪短棒,浑身的汗毛即刻就竖了起来,生怕那些带钩带叉的不停划拉,就会触碰到我心脏深处,那种叫不出名堂的疼,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叫不出啊!
  可眼前我好像暂时忘记了当年这茬事,我已经半坐半躺在清洁牙齿的专用椅上。医生坐我面前已经把要使用的各种设备,调试过好多遍了,正在等待冲洗水压的稳定性。再看身边七岁的小跟屁虫女儿悦悦,依旧像五月稻田里的小蚂蟥,粘在腿上怎么都甩不掉。她早已搬好了凳子双腿跪坐在另一侧,还有板有眼不停地考问着让我回答她的脑筋急转弯,那噘着的小嘴,时不时地露出得意的大笑。她还不停地给我讲着各种悄悄话,严然一位小演说家,她精彩的插科打诨,反倒让我忘记了接下来清洁牙齿带给我的紧张!
  站在我对面的牙医,终于习惯性地紧了紧戴在面部的口罩,指尖伸向眉间,伸手向上顶了顶有些下垂的近视镜架,双手互拉了一下戴在手上的雪白的乳胶手套,医生的这套动作告诉我,接下来将要开始操作了。啊,我心怦怦直跳,该死的,怎么没有东西可以让我捏一捏抓一抓,哪怕是一个扶手也可以啊!剧烈的疼痛让我紧闭着眼睛。在震颤中摸索着伸出了我的右手,想极力抓任一件东西,以求身体的平衡。忽然我发现有一双肉肉的小手一把抓住了我,这一刻,这小手多么有力量,那是女儿伸出的一双小手。顿时,我悬在半空的心立马像找到了着落一样踏实。
  “嗞嗞”的机器清洗声,在我的口腔内绕着牙龈来回不停地冲洗,我敏感的神经也在这云里雾里绷得更紧,我忍住了呻吟声,却把女儿的小手越捏越紧!我承认,我确实是一个对疼痛特别敏感的人,甚至感觉到腹内的五脏六腑都快跳出体外,已经经麻木的口腔在器械和药水的刺激下,早已让我感到窒息。在这个过程中,清洁牙龈的机器喷洒出来的水,溅到我脸部,满衣服都是。而女儿却不慌乱地利用医生中途调试机器的时机,赶紧在我胸前的小包里,麻利地拿出纸巾,不停地把我脸上、身上的水渍统统擦干净,她那嘟哝着的小嘴不停地安慰我说:“妈妈好样的!妈妈不要害怕!剩下四颗牙齿了,马上完了!”女儿的一句话,像一针强心剂,顿时让我身轻如燕了!
  经过牙医四十来分钟的折腾,牙医终于关掉了令我听见就不寒而栗的机器的声音。女儿趁着刚才给我清洗的牙医和另外一个医生聊天的空隙,她用肉肉的小手在我脸上轻轻地拍了拍,嘴贴着我的耳朵:“妈妈,妈妈,你别再梦游吧,快睁开你的双眼,让我瞧瞧你的牙齿现在白不白?”当我慢慢睁开眼睛,仿佛时间已过了一个世纪!就这样我睁着眼睛躺在专用椅上久久不愿动弹,很难想象,我满脸的水珠竟然是女儿的那双小手,用卫生纸一滴一滴地帮我擦拭干净。
  临行前,牙医让我走到镜子前,叫我张张嘴,问我满意么,看到自己一口“皓齿”,心里别提有多惬意!牙医不停地感叹,这个孩子真是了不起!牙医摸着女儿的小辫说:“这孩子是我见过最有灵气的一个,你可要好好培养啊!”
  我这才敢动我的嘴巴,说句:“是的,她很贴心,小时候到玩具店,有一套医生看病的玩具,她就非缠着我要买回,然后天天在家给她爷爷、奶奶看病,在‘小公主’身上扎针,早已练成处事不惊呢!莫非小时候种下的这种子,今天终于能让女儿大显身手?”医生点点头,说有这个可能。
  走在回家的路上,有时候看她在身边吵闹,总会觉得她不够完美,也觉得她还有很多缺点需要改正,但有时候想想,我们培养孩子最重要的目的,不就是发现孩子的好奇心么!并努力地去满足孩子的好奇心,这样的孩子长大才有出息啊!孩子要想感知善良,感知关心人,光有空洞的说教那哪成啊,做家长能做的,就是去满足孩子的好奇心!
  有时生活和工作感到特别累的时侯,回到家里只要一看到女儿,内心总是满溢出无法形容的幸福感!也许因为女儿是我生命的延续,也许因为女儿给我的生活带来太多的乐趣和精彩,也许是女儿从小一直黏着我处处护着我,她简直成了我离不开的小棉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