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造像佛座呈方形,通高65厘米,四面各长73厘米,高34厘米,出土于陕西省户县(现西安市鄠邑区)甘河镇甘河村桥头,现收藏于鄠邑区文物管理所。此佛座为北周大象二年(公元580年)十月八日造,因其时的造像存世甚少,尤其是北周武帝宇文邕于建德三年灭佛以后,北周造像更是凤毛麟角,此造像恰在周武灭佛后,更显弥足珍贵。随后不长时间便入隋。铭文书体皆是篆楷之体势,杂糅隶意。与《西岳华山灵庙碑》为当时风尚,加之此佛座供养人有“县令”、“都督”等文字,为当时“名门望族”供养参拜,必请当时有名的书家名手所书丹。
从北周历史可以看到,北周书风是以“楷篆”为当时风气,崇尚复古。此佛座为皇室贵族所供奉的一尊佛像,其书风古淡挺劲,静逸而稳健,取隶法而成其质,得楷意而求其严,古朴厚重。大唐颜真卿“篆籀”得其姻延。从整个气息看,魏晋南北朝书法面貌,尤北朝书法以楷书为主要结构,散漫不羁,时见篆隶意味于笔端。此佛座似有几分憨厚与拙朴,常于上放逸而下收缩,形成憨厚之形态,如穷、罗、贵、容等字;又时兼篆意笔法于笔下,浑圆质朴,劲挺而无滞,以圆寓方,如胜、众、孙、佛、怀等字。更无唐人过于的“法则”限制,而更有魏晋人自在的余响,法度的不成熟,恰恰别有一番拙、憨的意趣之美,是今人学习书法艺术有资可鉴的源头,更是个体书写语言的基石。从两汉到魏晋南北朝,是中国文化的一个转捩。这时候的人最重要的思想,是贵“道”而贱“迹”,将生命中的真,充分暴露于笔端。清代杨守敬评论北朝书法言:“魏碑潇洒古淡,奇正相生,六代所以高出唐人者以此。”
此佛座中线刻佛像,别有异趣,形态精彩放逸,意态端方,庄严而飘逸,线条自然随意,谦恭而具姿势,个中人物、图案华丽而辅助,使“楷隶”之书更显绰约奇古,变化生姿。人们处于战乱之际,心灵寄托于佛国,“有为法,了了见过,断除三毒,常在生死,教化众生,莫生悔退,愿法界众生而求如意”,可谓渐安身心于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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