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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18年10月19日
一曲爱国主义的赞歌
一曲爱国主义的赞歌
  一口气读完《班超传》,我不禁想问:朋友,你是写一部治边安民的教科书吗?
  我与《班超传》的作者郎春先生,是近四十年的文友加战友了。俩人在部队时工作相近,“臭味相投”,彼此无话不谈,即使后来转业,各奔东西,距离并未影响关系。我知道他是为了文学去的古城西安,结果身陷“一群理工男的包围中”,干的大都是“生活所迫,为了吃饭,并非喜欢的事”。只有到了退休的当口,才“老夫聊发少年狂,重又做起了文学梦”。让我惊讶的是,他这一梦顿开天眼,观的是历史长河,写的是西域英雄,诠释的是一系列重大社会问题,令人开卷热血激荡,掩卷闭目长思。
  醒掌虎狼兵,醉卧美人膝。三十年呕心沥血,忽一日名垂青史。我看郎春先生的《班超传》,俨然一首爱国主义的优美赞歌。作者抛开了以往“投笔从戎”的简单说教,把班超出使西域、大器晚成的辉煌,巧妙地嵌进了东汉中期波谲云诡的大背景,让个人的遭遇处境和奋斗精神,带有明显的时代特色。小说对两汉时期的国内外政治斗争和大国博弈,表现得雪飘如絮,星月似钩;对那个时代人们的价值取向和精神风貌,描写得如摹如画,纲常历历。至于主人公长期韬光养晦的积累和日后驾驭复杂局面的智慧,浮出纸面的是栩栩如生的沉着,伟岸而具体的定格;表现班超得胜之师的虎狼之气,则显得骏马驰骋,群英荟萃。翻过书的扉页,我仿佛就跟随班超出发了,越戈壁,过沙漠,翻高山,趟大河,时而在刀光闪闪的厮杀中亢奋,时而在树影婆娑的葡萄架下盘腿谈笑,上马是威风凛凛的将军,下马是和蔼可亲的长兄,出门是果敢坚毅的牧者,回家是温暖体贴的夫君。
  马尔克斯说:“我们写小说的人看小说,就要看这小说是怎么构成的!”《班超传》作为一部传记小说,是吸人眼球的,作为一部历史小说,是发人深省的。作品对于一些历史人物的评价,已经挣开了传统的桎梏,比如颇受争议的权臣窦宪,比如无甚建树的卫侯李邑。书中两个由班超以西域都护身份主持签署的公约性的协议,乍看顺理成章,想来用心良苦。一个是在全部收复西域后,由西域长史班超主持几十个地方王国共同签署《敦薨浦协议》,旨在确立各地互通有无,互相借鉴,共同发展的道路;另一个是在各个地方发展不平衡,结构性矛盾和官民矛盾突出时,由西域都护班超主持签署《延城协议》,将无为而治和民族融合,作为西域发展的基本方针。这两个协议是西域和平发展的两个里程碑,充分体现了班超有思想、有担当、不唯上、不做表面文章的官风,彰显了优秀地方大吏高超的领导能力和娴熟的管制水平。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文艺的作用不可替代”,“文艺工作者要志存高远”,引领风化。《班超传》的推出,正是在践行这一方针。为了唱好这曲爱国主义的优美赞歌,吸引和影响读者,作者张弛有度,匠心独具,安排了性格各异的人物,设置了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节奏明快,画面感极强,令人如临其境,如闻其声。作品中有三次分别的场面,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一是在疏勒城与全城官民洒泪告别,天地笼罩在失望的哭声中,班超完全是身不由己,目睹官员以死相谏,心在滴血;二是目送身世坎坷的义女月儿出嫁,他理解“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的孤女,突然想起远在洛阳的亲生女儿,“在出嫁的时候,不知是一个什么境况”,“眼前已然有些微模糊”;三是已经意识到来日无多的班超东归之前,专程绕道千里,向已经长眠在疏勒的老战友老部下告别,面对几百尊黑黝黝的墓碑,那种难以控制的激动,那种百感交集的惭疚,使他“手抖得厉害,半天也不能将香头对准烛炬”。他多么想永久地陪伴自己的战友,可他负有向最高统治者建言献策的使命。正像莎士比亚在《理查二世》中所言,他自忖一个披肝沥胆的将死之人,“他的意见,总是比那些少年浮华之徒的甘言巧辩更能被人听取”。班超有血有肉、铁骨柔肠的大英雄的形象,呼之即出,巍然挺立!
  感谢《班超传》,感谢杂音充斥的文坛响起的这一曲爱国主义旋律,让人铭记历史,畅想未来!
   (作者为香港作家协会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