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我被子弹射成沙子,
火焰在北方的天空里,
消磨成一颗星星。
我不信,我去寻找黄河,
在投身未知的一刹那,
荣誉之手把我推进,历史的漩涡。
呜咽、幽鸣,像泣妇的呐喊,
像战车的辚辚。
从华山到天山,
中间隔着何止一个
河西走廊。
唐都遗留的破缺城墙,
祁连山顶日光下冰冷的白雪,
梧桐沟沙漠里包含吞噬旨意的黄沙,
都耐不住岁月下的凄冷和彷徨。
从土地到枝头,蝉要经历几个春秋;
从萌生到坠落,需要看过几次闪电;
从一片雪的荒芜到另一片雪的荒芜,
需要走瘸几只步履蹒跚的脚,才能
紧紧拽住青春里,一些不为人知的遗憾!
白骨、墓碑、鲜血、旗帜,
我用五年的时间去揣摩它们之间的鸿沟,
还不够!还不够!
丈量忠诚的脚步需要一直走下去,
要朝空中走,朝海上走,朝边界走,
等某天也走到坟墓口,遇见
腐烂的白骨,遇见
一颗红心在火焰里跳动的时候,
头也不回地,头也不回地,
就跳进人民眼泪汇聚的
长江、黄河之中。
母校就是这样教育我的,
“忠诚卓越”,
“严谨勤奋、求实创新”,
用铸盾精神在我体内打造一身铁骨。
让炽热的激情、青春的火焰
去打造,一把强军的利剑。
然而,当剑出鞘时,
我将要走了。没为它流过一滴血,
我将要走了!
“把血流到战场吧,把血留给人们吧!”
它命令我,不带一点安慰。
我转过头,爱不及痛,
仅用诗歌为自己贴上膏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