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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18年01月05日
傅小宁——描画生活与历史的多彩寓言
傅小宁——描画生活与历史的多彩寓言
  《唐装》之十纸本·设色
《西去西来》系列纸本·设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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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傅小宁女士的作品中,可以看出她所具有的双重心理。一方面,她是孤独的,天生充满了一种无法释清的孤寂和清愁。这份清愁和孤寂对少女或少妇来说,应该更加恰切,但对知命之年的傅小宁来说,却有些不合时宜。但就是这份与生俱来无法说清的东西,倒成就了傅小宁双重的艺术思想。另一方面,傅小宁的绘画语境,时时在新意识和旧传统中徘徊,她的思想一会穿越到远古,一会又回到现实。过去时和现代时在画家的画中,不断幻变,交叠重合,从而使自己的绘画之旅充满了迷人魅力。
  按说,傅小宁的花鸟画创作,具有盛世的荣光。她的思想游离在盛唐时代的花环中,那雍容的牡丹,富贵的芍药,漂浮在硕大花朵下的小女人,让自信的光环映照出一个小女人的满足与幸福。在这样的光环下,这个小女人自由地生活,日子过得十分滋润。她好似一条小鱼,游弋在花的蕊里,晶莹的花露滋润着她,使她不能忘却年轻岁月甜蜜的人生。于是,她的《西去西来》系列,明显地带着大国的自信,大国的从容,在生活的海里,充满了人性的光辉。但是反转回来,画家的心态一下子暗淡、沉寂下来,内心之中充满了迷茫与困惑。徘徊、哀怨、不决、苦闷、彷徨,所有不安的情绪交织在她的画面中,仿似为读者展现出自己内心无法排解的哀愁和清寂。
  心理学告诉我们:人都是有两面性的。但人的多重性和艺术的多重性,是可以融合也可以疏离的。就像他的公公蔡鹤洲,在那么艰难的时世下,却以乐观积极的心态,去应对生活,因此,他的花鸟画为我们呈现的不是颓废、暗淡、了无生趣,而是一种和谐、乐观、积极的价值取向。
  对傅小宁来说,在她的青春时代,清一色的“绿军服”笼罩在那些充满青春活力的少女身上,积极响应伟人的号召,上山下乡去接受改造成为时髦的口号。青春的记忆成为我们人生中最难以磨灭的记忆,因此,那个时代的记忆,促使着傅小宁不断穿越在现代和古代之间。双重的性格决定了她双重的绘画格调,也使她的艺术创作具有了新锐的思想和大家的气象。
  因之,《花间系列》,告诉了读者自然界一切无法逾越的天险在阴与阳、雄与雌、向往和寻梦中,使自然巨大的能量,化为强韧的呼号,人类无法拒绝自然的召唤,自然的一切具有权威性,人只有屈从,只有去迎合,否则,只有自取灭亡。也许我的意识和画家有着差距,但从傅小宁的《花间系列》组画,我分明感到了自然的强悍和人类的渺小。
  而《花间系列》组画,也是带有寓言性质的,它以象征的手法展现人类的迷茫和困惑,用一组画为人类和自然搭起了一座沟通的平台。中国传统文化认为“每一个人都是一个宇宙,每一朵花都是一个世界”。既然传统文化将人类的地位提得很高,那么,在傅小宁的绘画意识中,人这个小宇宙与花的世界,是否会具有某些相同的结构呢?
  答案是明确的。因为人有男女,花有雌雄,它们性别不同,但却有着共同的特性。因此,阴阳调和的世界,才是一个正常的世界,异性的相吸才为这个世界创造了一个正常的秩序。所以画家的《天心如梦系列》,为我们人类和谐与幸福打开了一扇窗户,人类圆了自己的梦想,找到了自己的人生寄托。他们可以在幸福之中尽兴地做梦,在天地的心里,痛快地活着。画家以象征、寓言性的画面,告诉了读者生命意识流动之处,无不充满着各种幸福与憧憬。但在《心潮逐浪高》中,这种平静和淡泊被我们的欲望打破了,我们渴望生活得更好,拥有更多的物质,于是心潮澎湃,平静的生活起了波澜,梦的《幽香》有了伤痕,在苦难和彷徨中,我们渴望《百合》的纯洁,渴盼《飞花》的自由,想回到逝去的《乡情》里,找回《花乡》的温柔,我们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母亲温柔的爱抚和爱人温暖的怀抱,可是夜梦惊魂,却发现巨大的花蕊变为吞噬灵魂的恶魔。
  于是,我们在梦中,拼命地奔逃,想逃离那张着大嘴鱼的袭击,我们无助的眼神,被众多的、也同样困惑的大鱼裹压住了,它们想侵犯我们,我们被迫屈服,附在它们身上浮游(《上游之四》),我们成为了恶鱼,冲在它们前面,我们恐惧、担忧,总害怕报应,于是我们努力地挣扎、再挣扎,我们想把握住内心原初的纯洁,在挣扎之后,我们拒绝了恶鱼的强吻,在静静的《酒吧物语》中,听着忧伤的音乐,回味着我们晦暗的青春岁月。
  可以说,傅小宁《上游系列》十四幅作品,象征着人类自身在贪婪与欲望的左右下,不得不去迎合恶俗的一首寓言诗,也是一幅波澜壮阔的人性转变史。在画家的思想意识中,一切恶的本源来源于人类自身,人类与生俱来的孤独,使他们想冲破世俗的藩篱,但是却在冲决的途中,越走越远。
  在酒吧,作者不断反思,想到了逃避,并借助穿越,回到了盛世唐代。那个充满包容与自信的时代,成为画家演绎故事的美丽契机。在这里,画家以盛唐时代的大气包容,与当代社会人类的徘徊和迷茫做了对比(《西去西来·四》),从而将两个不同制度下,女性意识的觉醒提到台面上来。
  在《西去西来》组画中,画家借助唐俑,将内心的向往化为对一种寓言的实现。就在这时,忽然出现的那对迷失的眼睛,使主人公灿烂的面容蒙上了阴影。这是《西去西来·四》给我的启示。现实生活和梦幻总是人类自身的双胞胎,它们无时不在左右我们,冲击着我们渴望平静的灵魂。我们不想刻意地去寻找自己的未来,但欲望驱使我们去梦中寻找安慰。我们骑马远游,逃避现状,但是如山的阴影却在我们身边时隐时现,我们煞白的脸儿,就是连穿越也无法安静。于是皈依,在佛前忏悔,那自由的马儿化为阴云去了,我们化为红尘中的女子,迷惑地想着梦境原来竟然把我们忽悠了一圈。可是梦境也让我们见证了盛世女子的华贵雍容及她们也具有的“人比黄花瘦”的凄凉。
  于是,我们化为《花仙子》,在一个个春夏秋冬、风雨无眠的夜守候着我们的梦境,心被包裹,成为了一只孤独的小鸟,守候在自己的《巢》上,《无言》的绿鹦鹉,耷拉着脑袋,不敢凝视我朦胧的泪眼,我们想印证《印证系列》什么呢?印证我们漫长一生也潇洒过、也迷茫过、也幸福过,也经受过狂风暴雨的洗礼,也在落花纷纷的傍晚,思念自己远在他乡的夫君,也把我们自由的思想放飞,幻想回到盛唐,穿过长长的走廊,在满目的烟花世界中,回到现实。
  现实依然无奈,但刹那间,傅小宁明白了生命的真意,明白了人生原来只是一个过程,就在这个过程之中慢慢地成长,慢慢地变老,慢慢地让生命停驻在心的汪洋,永恒地去欣赏这潮起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