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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秦腔花脸的脸谱特征
■ 西安秦腔剧院有限责任公司 晁红勃
  秦腔历史悠久,流传广范,是深受广大群众喜爱的综合戏曲艺术。是中华民族博大精深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具有民族特色的艺术瑰宝。秦腔唱腔慷慨激越,秦腔音乐悲壮高昂,花脸唱腔浑厚深沉,花脸表演沉稳干练。而花脸脸谱则表现出“夸张”的特质。
  所谓“夸张”,并不是说发声中的炸音有刺耳的感觉,也不是脸谱有刺目之色,秦腔花脸脸谱的“夸张”意象,表现为线条粗犷、色泽鲜明、浓眉大眼、对比明显,从形式到内涵都凸显出“夸张”的特征,正是对三秦大地人民生活的写照。
  脸谱艺术的形式美,往往要涵盖脸谱的类型、图案的对称、色调的均衡、颜色的比例、极富夸张想象的意象、谱法斑斓表现角色独特风格的艺术特征,和戏曲表演艺术融为一体。我们必须认识到,秦腔花脸脸谱艺术视觉上的绚烂是广大群众热爱秦腔的重要因素之一。
  在秦腔艺术中,花脸脸谱在诸多剧目中既有纵向渊源,又有横向发展。不同的勾、勒、绘画脸谱技巧,对应着不同特征的角色。秦腔花脸各派不同的脸谱风格与每个花脸演员的面貌特点,角色的艺术性格,以及花脸人物的形象特征,有着密切联系。
  经过多年的传承发展,脸谱可以分为大花脸、二花脸、三花脸。大花脸勾画出的是威严端正的脸谱。如《铡美案》中的包拯,不畏权贵主持正义,铡死驸马陈世美,是中国戏曲中典型的“青天”形象。广大人民群众希望有这样一个“好官”为民说话办事,所以舞台上包拯的脸谱就要更加独特:用浓黑涂额部,显示他铁面无私;勾“丹凤眼”,表现他端正见秀;由左右眉梢向鼻中画一个“寿字肌纹眉”,表示他善于思索;额于眼涂白于黑,方显黑白分明,表示他明辨是非;“额头月牙”红白两色表示日月当空照,有若日月之明,白日判阳间命案,夜晚断阴曹地府之事;脸堂棕、肤色透红,表示他廉洁奉公。这个脸谱讲究“正中求美”,也就是说,正面人物的脸谱中讲究“纹正色正”,整体造型要完整清晰,图案运用要对称均衡,色调红白黑三色要协调统一,色彩鲜明地给人以威严正直的美感,使包拯人物善断奇案、公正廉明的艺术形象得以显现。
  二花脸勾画出的是粗犷豪放莽撞威武的脸谱。如《赵氏孤儿》剧中的奸臣屠岸贾,他的脸涂杂红色,表示正被君王宠用;用浓黑勾“豹眼、杂眉”,表示他阴险恶毒;脸膛画倾斜的红、绿、黑、白杂色曲纹,额头涂半红半黑,突出他心狠手辣。但脸谱要“恶中求美”,一般花脸都给人恶的感觉,但在处理具体脸谱时,用色用纹要十分注意变化,通过过渡柔和色调,使造型达到凶恶顽烈之美感。
  三花脸扮演的是幽默恢谐的“丑角”角色。所谓“丑”有两个方面,一是角色品行丑恶,二是人物面丑心善。有的在舞台上以丑角应行的人物,面丑心善,如《柜中缘》剧中小丑淘气就是“丑中见美”,虽然也涂粉面白鼻,可是有情有义,恢谐开朗。
  不同角色的不同脸谱要用不同的思想、基调、颜色勾画而成,带给观众视觉上的艺术享受。我们不仅在舞台表演形式上对脸谱艺术有不同的呈现,也要从理论中学习花脸脸谱艺术蕴藏的新思想和新理念,通过不断的实践和学习,用舞台中的虚拟、寓意、会意、写实、意象等手法融会到脸谱中去。秦腔花脸脸谱从面貌上揭示出人物的性格、品质、年龄。这些根据历史、小说、民间传说等元素,用爱憎分明的态度塑造出来的花脸和脸谱,把表彰、鞭挞、惋惜、眷恋等鲜活而具体的概念,融合在脸谱艺术中。正如春秋之笔:“一字之褒胜于衰,一字之贬胜于钺。”从而达到皮里阳秋的艺术效果。
  随着秦腔戏曲的繁荣和发展,秦腔花脸脸谱也千姿百态。在浩如烟海的脸谱艺术中形成一条定律:凡是剧中人物的面貌,勾画脸谱时要特别标志出他的特征。这并不限于一个行当,只要剧情需要角色存在,就用勾脸方法来刻画角色脸谱所代表的面貌鲜活的艺术形象。如《苟家滩》中的王彦章,据说是青娃转世,所以脸谱额头上绘画青娃,表示他水性好;用浓黑勾“豹眼”,由眼角画“曲线眼纹”,表示他英勇善战;脸膛用黑白绿三色表示他效忠梁王,整体造型显示出王彦章是员勇猛虎将。在表演时,演员用面部肌纹和眉目相互活动,使画在额头的青娃活灵活现,给观众以美的视觉享受。这也是花脸演员面部运用眼和眉的技巧。可见,创造这些花脸脸谱的目的是为了更生动鲜活地塑造人物形象,使脸谱不仅具有美学价值,更能展示人物性格特征。
  秦腔花脸脸谱是秦腔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又是一个独立的艺术门类。脸谱色泽需有致,勾画要精确,富有图案美,色彩鲜明,才能塑造出思想性较强的脸谱。脸谱艺术也是观众所喜爱的民间艺术,它蕴含着古老深厚纯朴的文化。只有先立起它的艺术性,用以表现角色的性格、品质、年龄、思想等在舞台上着力塑造的特征,才能追求统一的戏曲表演艺术美学。用美学的观点审视,使秦腔花脸脸谱艺术作为一种特有的化妆艺术的呈现,以及一种富有强烈装饰性的艺术形式矗立于美术之林。
  勾画在演员面部的脸谱,在其表演过程中,不断呈现在观众眼前与观众交流欣赏,使它更有感染力。脸谱颜色五光十色,丰富多彩,用多种颜色象征每个人物的品质性格。这在脸谱勾画的术语中叫“主色”。它是脸谱最主要的技巧,除主色之外,还需其它颜色勾勒描绘,亮染衬托的搭配,使副色、实色、界色、衬色等各种过渡颜色,形成强烈融合对比关系,用鲜活技法来勾画,把面部额头、眉、眼、鼻、口等部位进行细腻的涂抹勾画,形成各种生动的艺术彩绘。在绘画中每个脸谱至少用三种以上的颜色,各种颜色的基调,显示不同的作用和艺术特征,使脸谱富有夸张、意象、寓意的戏曲人物艺术形象。其次,秦腔花脸演员能够在自己的面部,勾画出一幅完美无缺的花脸脸谱,其表现出与众不同的面貌特征和艺术视角,并保留原有脸谱的真实艺术形象,使人赏心悦目,陶冶情操,美化心灵。
  丰富的秦腔花脸脸谱让人眼花缭乱。对于绘画人物脸谱的运笔,我的体会是:“用笔力挺拔、线条要细腻、细描需细绘、绘中泽颜色、色鲜脸谱美、美谱显笔韵、运笔彩丰满、满图案绚丽。”把勾、勒、描、绘、画脸谱笔法发挥得淋漓尽致。在易俗社这座艺术宝库的熏陶下,我深深认识到前辈艺术家李可易先生秦腔花脸脸谱艺术的博大精深。作为一名秦腔花脸演员,同仁们优秀的脸谱勾画技巧为我的表演增添了无数光彩,在此,笔者把这些年在戏曲行业中对秦腔花脸脸谱艺术的一些浅知拙见和大家分享,希望能为弘扬秦腔花脸脸谱艺术略尽微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