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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版:B04-05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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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精神的守望者
■ 杨建民
   “那一片山那一条河留下我太多的思念和苦恋。”这是刘德寿《风从巴山来》书中一篇文章的开首,在笔者看来,这不啻此部散文集所展现的作者情怀和文脉结点。
  打开《风从巴山来》,一派乡村逸趣,一股山野之风扑面而来,这部书的几乎全数,都得自这片土地的山间,溪流,风物……作者毫不掩饰,也无需掩饰地,把手中之笔,笔底文字,尽情拿来泼撒给了山中来风和山涧清溪;或者可反转来说,这山中来风和山间流溪,给作者以灵感,濡染熏陶了作者手中之笔,使之不由自主,情不自禁……
  无可讳言,我们离山乡越来越远了。巨大的社会变化,使许多人不得不离开它去大小城市谋生。发展中难免的“城镇化”,又使乡村面貌发生很大改变。这一切虽非人力所能抗衡,可热爱自然山水,尤其生长于此,那将乡村草木、山间溪流植入血脉的人们,无论距离远近,都会被一种无从言说的情绪揪扯。内心与遥远山乡之间,形成极大张力,给了连绵思念和不断踏访,且以笔抒写,以歌咏叹的不尽驱动力。这些,《风从巴山来》表达得可谓淋漓尽致。
  作者所描述的山乡景物,民情风俗,在本书中几乎触手可得,实在难能在短短数千字文章容纳。可我们似乎还没有集中到“不可救药”的话题上来。专注于山乡题材写作者,还有不少,当然如作者这么执着,孜孜不倦的不多。仅仅如此,作者的故乡情结,就已经达到“不可救药”的程度。
  眼下的大部分国人,看见的自然就该是他开发的对象。我们看到的结果,常常是,开发即破坏,即污染。这些人的所谓“喜欢”,是占有,是放肆,用钱的资格去行破坏之实。大自然养育了人类数千万年,人们却用这样的方式去待它们,这是作者及一批有识之士不能接受的。所以就有了作者不愿去一些还未开发的自然“处女地”,并愤怒呵责那些用烟火、垃圾和麻将声去败坏山水的所谓“客人”。这些,作者不仅有所思,还将思考成文。他的意愿,当然是希望人们能真正意识到自然和人类的“和睦”才能久长的关系;说得再广大一点,对大自然的忧怀和敬畏,其实是对人类生存前景的思虑,是一个站在当下关怀长远,思虑为我们后代子孙留下一片怎样的天空和山水……
  “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文学作品,有宽广幅面及深度思索,才耐读,才经得咀嚼。深思往往带来忧怀,这也成了作品含量的一种表征。这部《风从巴山来》,常常即使在描述某种快意时,也透出一种几乎与生俱来的“忧怀”。这不仅与他生长于斯,难能割舍相关,还应当与其深思联系。从这个角度看,笔者似乎有些戏言的“不可救药”,其实是褒奖他对以山风、溪流、鸟儿花草为基本意象的大自然的关怀和忧思。至于这部作品的其它优长,读者自可在文字阅读中体味。当然,倘若从文字中读出隐含其间的那份情怀,并能够在自然山水面前,保持一颗敬畏之心,像作者希望的那样去珍惜,养护它们,那就是更有意义的人生收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