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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版:B06版
发布日期:2017年05月19日
故乡,樱桃正红
故乡,樱桃正红
  初夏,最早成熟的水果,莫过于樱桃了。
  四五月相交之际,樱桃已经泛黄,由黄而渐渐变红成熟。我在金州城里已经看到很多果贩子,沿街叫卖红彤彤的樱桃。忍不住诱惑,便称上一两斤尝尝鲜,好久没有回故乡去看看了,但我知道老房子后的那棵樱桃树上的樱桃已经红了。
  故乡处于陕西南端,金州东部,境内因有一条名曰“白石河”的汉江支流而过,故而得名——白河县。
  故乡是北亚热带温润季风气候,与其他地方的樱桃相比,成熟得有点晚,但是色泽鲜亮,果肉爽口,深受老中青年的青眯。
  恰好这个周末又逢劳动节假期。好久没有回故乡了,决定在劳动节假期,回故乡去看看,顺便可以尝尝故乡红如玛瑙,亮如琥珀的樱桃了。
  故乡老房子的樱桃,既没有成规模,也没有成片区,只有单单的几棵而已。是爷爷亲手种的,爷爷总是喜欢在房前屋后种些稀奇古怪的花草树木,所以在房子后种着樱桃,也就不足为奇。至于樱桃树是如何来的,我就无从知晓了。
  童年的时候,物质条件相对匮乏,家里也很少买水果,于是乎,老房子后的樱桃树,便是十里八村孩子们全部的希望与寄托。刚谢花,长出如黄豆般大的青果儿,嘴馋的伙伴,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开始打樱桃的注意了。
  樱桃成熟了,自然招来了一群群的孩子和妇人们。好几次在我放学回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中年妇女,正带着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正在摘树上的樱桃,我气极了,便开口骂了一句。那中年妇女没有理睬。更加勾起了我腔中怒火,于是捡起了一块石头疙瘩当做武器,学着电影中解放军战士投弹的样子,准备向“敌人”开火。说时迟,那时快,是奶奶夺下了我手中的武器,半推半就地把我拉回屋去。细心的奶奶早就给我摘好了樱桃,装在篮子里,如一颗颗珍珠。端到我面前,由于中年妇女偷摘樱桃的事件,还在我脑海回荡,我就是想不通奶奶为什么能够容忍那可恼的小偷,还不让我教训“小偷”一顿。奶奶端着给我如珍珠般的樱桃,被我耍小性子,连篮子一起扔在地上。奶奶没有说什么,俯下身子,一颗一颗地捡起被我洒落一地的珍珠。
  “果木黄,大家尝。”是奶奶挂在嘴边的童谣。小孩子生气来得快,消得也快。消气之后,我便去问奶奶,为什么不阻那个“小偷”偷东西。她告诉我,那个“小偷”已经得到自己的准许,才采摘樱桃的,况且“果木黄,大家尝”呢。我们自己种的果树,果子熟了,街坊邻居都吃,这样的果子才更甜呢。奶奶的话我听不大明白,她让我再次尝尝那樱桃,倒好像是真的甜了许多。
  一路颠簸,终于回到故乡。奶奶苍老了许多,鬓发如霜,往常一样,颤颤巍巍地走出门来,迎接我的回来。真想扑上去给她一个拥抱,可我还是没那个勇气。唯一能做的是提上篮子,摘些樱桃,送给邻里乡亲,分给大家尝尝鲜,这时奶奶便笑了,开心地笑了。
  “果木黄,大家尝”的童谣多少次在梦里依稀听见。故乡,樱桃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