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李巨怀
在人类所有的思想中,没有比信仰更叫我们疯狂和迷离的,大人物有大信仰,小人物有小信仰,我们寻常百姓所有的欲望,都在信仰里,所有的不堪也在信仰里,只是信仰的表现形式不同而已,然唯有信仰却最能窥探出我们红尘生命的品质。
生命渐入末途,本应日益坚强的自己,却总是被身边无尽的美好感动着,简单的人,简单的事,甚至于一场突如其来的雨,总会莫名的思考,无端的感怀,由衷的致敬,正若淡云的这本随笔集《走着走着花开了》。
从淡云最为明了的地理老师这个社会角度去审视,总有着诸多难以平复的疑惑和不解。从她十年如一日兼职客串宝鸡广播电台主持人的这个公益身份去琢磨,更有着庸常推理难以明晰的思考和答案。从她六七年就日积月累积攒了二十几万字的生命履印的标准去推敲,竟然让我这个总爱自以为是不知天高地阔的半大老汉陷入到了一种不由自主的沉思之中……
城市太小的缘故,那些不知疲倦同向而行的另类们总会在不经意间撞见。毋庸置疑,我们就是生活在一个巴掌大的甚至没有一环线的三线城市,稍不留神我们便会冲出圈外,遭遇无数的痛苦和无奈,我们无法甚至于无命巧遇到那些海阔任鱼跃的万千机缘,我们甚至于连一个明哲保身苟全于世的自己都很难做到。我们最大的欢欣与痛憾都只能在奔跑的路上去体会,我们就是只异想天开的井底之蛙,我们所能洞见的天空就那么窄小,我们的确看不见太多的旗帜,我们也没有多少肩膀可以依靠,我们只能成为那个生命不息奔跑不止的自己。当奔跑甚至于漫无目的的奔跑成为一种生活方式时,停顿哪怕是喘口气的歇缓都会给我们带来更致命的痛苦。
就是喜欢那种挣扎中窝居的人们。因为我们享受生活,所以我们必须享受孤独。上帝的喉管我们无法企及,命运的喉管我们更是不敢回想,我们只能成为那个独一无二的自己。如果用这种一目了然的思路去看待淡云去研读她的书,反而能更加透彻地理解她的所思所想和所往。正如她后记所语,也是她的教育理想——说有温度的话,写有温度的字,上有温度的课,做有温度的教育。假如,我们所有的各门类教师哪怕是一半甚至于三分之一的教师,都有着自己的人文情怀、人文精神,用这种饱含温度的赤诚之心去诠释我们的教师责任,我们的教师生命将是多么的流光溢彩、争奇斗艳。
透过淡云的白纸黑字,我想我们不仅仅看到了那个识礼知茶的小女人,我想我们更看到了那个孜孜不倦永远在路上的昂扬生命;透过淡云汩汩涌流的缕缕思想,我想我们不仅仅体悟到了她侃侃而谈的睿智风采,我们更是感受到了她沉毅果敢的大我担当;透过她奇思妙想的课程设计,我想我们不仅仅看到了她用心为师的殷殷心怀,我们更是展望到了人文教育的弥足珍贵。
文化就是要叫文化人去琢磨,艺术就是要叫艺术者去思考,教育就是要叫教育家去创新,生活就是要叫生活家去引领。我们不可能自欺欺人的说把生活每天都过得很有诗意,但我们可以把生活过成自己的日子,淡云做到了,她还很年轻,以其沉静热忱之禀性,她还应有更多别有情趣、饱含思想的美文来,衷心期待她下一部生命结晶的早日到来。
(作者系中国作协会员、宝鸡市国学研究会会长、宝鸡国学院院长、宝鸡市作协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