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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生命还给父母 ——《千渭初听》序
○ 李巨怀
  想起范国彬,自然会想起家乡,想起书房沟。
  文学意义上的书房沟是由水脉相通的两眼泉水龙泉寺和老龙池构成的,我是喝着龙泉寺的水长大的,国彬兄弟是饮着老龙池的水长大的,两个泉眼相距大约一千米,同饮一泉水,共处一条沟,说是老乡一点都不为过的。亲不亲故乡人,都爱舞文弄墨写些东西,在文字中相识,在文字中相知,一晃也有了十个年头。
  特别崇敬家乡那两汪日夜不舍的泉水,在我眼里,它就是故乡精魂的所在,书房沟所有的聪慧生命都有着它钟灵毓秀的影子。我在,它流,我不在,它还在流;父母在,它流,父母不在,它还在流。曾经不止一次追寻过它的足迹,眼见着它没有流入大的溪流,汇进咫尺之遥的渭河,转眼间便消失在它眉目下的千亩良田、万人生命里,它自然就没有与黄河相遇,进入大海的怀抱。书房沟能够被媒体誉为宝鸡第一文化沟,走出了上千位大学生,三四位院士,不胜枚举灿若星辰的那么多文韬武略的菁英之才,这块热土,这汪神泉,只有张洁老师的妙笔生花才能描绘出它的万丈热忱和无限光芒。
  喜欢国彬兄弟的文字,不是因为他的文采飞扬,更多还是他文字里叫我隐隐作痛的故乡情怀。每次出其不意的见面,他总是以温文尔雅谦谦君子的形象出现在我的面前,邻家小弟般亲切、温和、敦厚,甚至有些羞涩,有着少年闰土般的质朴和纯粹。他是书房沟畔西北机器厂的厂子弟,他的笔端总是在支撑宝鸡经济血脉的工厂流连,见过无数篇厂子弟写厂子的文章,引经据典、旁征博引,他是写得最好的;同样写宝鸡的文脉圣地,他却能写出别样的风采和况味,不疾不徐、娓娓道来,轻风细雨仿佛在讲述着不经意间发生的一件市井小事,叫读者有着无尽的感慨和沉思,他写的《百年凤翔师范,西府文脉渊源》的文章,点击量达到十万,他却不是凤翔师范的学生。他总是以做学问的严谨态度在写作,自然有着叫一般作者难以企及的思想高度。还有他那饱含深情的“千渭之汇”公众号,总能让我眼前一亮,看到不着尘土的好文章。他的散文、诗词,也正若他的为人一样,沉静、厚重、真实,有着与他年龄不相符的老到和才识。
  大隐隐于市,不羡名不图利,捧出热血心灵时,才能写出好文章。国彬兄弟还很年轻,若不是身处基层,世俗羁绊,他应该写出更多有质感的好文章。
  在陈仓区,面对国彬和我们的挚友杨宝祥,内心总有种惴惴不安的歉疚之情,五六年前,主编《记忆中的老宝鸡》时,没有一两碎银补助,甚至没有一句好言鼓励,就是在他俩和宝鸡一众热忱同仁的鼎力相助下才得以成书,他们也是我身处宝鸡小城最感温暖的眷恋所在。借国彬兄弟《千渭初听》成书之际,也道声谢意。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从生命的本质意义而言,我们就是家乡不经意间抛出去的一滴水,所有的落点都是家乡,都是父母,但我们却没有家乡荒生荒长的一株小草幸运,没有它活得自然、充实、阳光,它能无所遮拦肆意丛生地和我们的父母亲密无间、同一生命,而我们却要活在无尽思念之中。感谢《千渭初听》,又一次让我们回到故乡,看见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