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专栏·书画人物(24)

李老诗与画

■ 孔 明

文化艺术报 副刊
  唐人王维说:“诗中有画,画中有诗。”欣赏李承武老先生的《墨韵诗心》,就是这种感觉。一幅幅山水扑眼而来,不知不觉中便有了身临其境感,不知是我步入了李老的山水,还是李老的山水吸附了我的灵魂,使我好半天回不过神儿来。用什么来形容我的这种感受呢?只能是诗词了,而且只能是李老的诗词了!李老的山水几乎都有诗词呼之欲出,令人拍案称绝!偏不看山水,只读诗词,又好似一幅幅山水呼之欲出,图面逼真又如李老的山水画展了。我想用一个成语来概括这种诗情画意的绝妙组合,那就是“珠联璧合”。从前也见过一些人的山水很好,却不敢恭维其诗词的遣词造句与音韵搭配;也欣赏过一些人的诗词不错,却很难为其山水笔墨用心灵点赞、喝彩。如今有例外了,那就是李老的《墨韵诗心》。人生可遇不可求,在艺术的天地里,更其诚然哉!所幸我遇见李老了,遇见他的山水诗词了,我坦白我的灵与肉俱为此而陶醉了!
  且欣赏这样的诗句:“醉留颠笔群山仰,憨写游龙岱岳崇。”宋诗人欧阳修云:“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李老的诗意与欧阳翁不谋而合。山水醉我,我醉山水,此中快情、快意与快美,唯山水中人能知、能感,能诗、能画。李老得此境界,妙笔生花,出神入化,泼墨山水意,挥毫诗画情,怪不得成此诗画双璧佳话了。
  李老诗云:“墨韵可抒怀,云峰笔下来。山泉鸣逸响,诗画上平台。”胸有成竹,笔摇五岳;山水忘我,我即山水!豪情酝酿成笔墨,一气呵成即为诗。李老得道了!诗道,画道,人道,浑然一体,而成山水之道,道法自然,自然天成。“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李老修炼成正果,随心所欲作画图!为人不能通透物我,山水泼墨何以如呼风唤雨?恕我拱手一揖:李老山水画,让我开眼界了!
  “松岭起云时,鸣泉草木滋。一生多少梦,命笔苦心驰。”这是诗吗?我分明感觉是一幅画呀!是梦中的画呀!人人都有此梦,唯独李老梦中有画,画中有梦,也唯独李老使梦中的画跃然纸上,似曾相识,却恍若隔世!然而,我忍不住又要恍惚追问:这是画吗?我怎么就见得是云在舒卷翻飞?我怎么就闻得是泉在呜咽叮咚?我怎么就感受到是草木在滋生疯长?斯诗斯画,使我窥视到李老的诗心、画魂与道行了!诗画一如,豁然化境,李老无愧于诗,也无愧于画了!
  我还喜爱这首诗:“画山不记山,笔下白云翻。水墨留天地,看云即是仙。”我想起了佛门的口头禅:“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此是人生三境界,毫无疑问,李老显然进入第三境界了,有他的此诗、此画为证。李老不但有神来之笔,而且有信手拈来之功——童子功加如来功,功到自然成,画山水便随心所欲,做诗词更得心应手。山水如花,拈花微笑,我相信李老已诗化、神化、山水化了!
  李老造诣不只诗词山水。观李老笔下的人物花鸟,俱是超凡脱俗。李老的花鸟都姓李,李老的人物都有李老人文修养的烙印和标记。画领袖,显见得李老信仰弥坚;画钟馗,乃见得李老嫉恶如仇;画女士,更见得李老“诗画已老人未老”。“和风陌上桑,采叶正忙忙。问女何莹洁,荆钗带露香。”一幅《罗敷采桑》画,四句轻描淡写诗,李老的美心、美意与浪漫情怀,只能在云上高观,在诗画中心领神会了。“不求甚解登高地,只避喧烦写冶容。”李老用自己的诗与画为自己的审美情趣作注释。于此我不能不脱口而出:妙哉!妙哉!